蘇禾對女士向來是很體貼的，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他會很認真地給你的每一個選擇提出建議，他會在人群很多時輕輕用右臂幫你擋一下會幫你拎包在營業員的也不知是不是真心的誇讚時微笑。孫凝輕輕地撇頭看了看蘇禾，黑而不會濃到俗氣的眉毛，因為不戴眼鏡而使得那桃花眼惹人的過分，筆挺的鼻梁，有些瘦削卻不無剛毅的麵龐，嘴唇不厚但顏色很好看，這是孫凝第一次這般認真地打量眼前這個人的五官。一直以來都渴望能被一個人這樣地嗬護，年少時希望那個人是父親或是母親，可是父親或許曾經也有這樣的柔情但確實早已被生活的重壓一點點磨損掉了，孫凝隻能在兒時的照片裏找到些許感覺，而母親，或許她更多地在意的是那個優秀開朗的兒子吧。長大了，雖然也兜兜轉轉談過幾次戀愛但更多地像是速食快餐，隻會在都要吃飯時就近選個地方解決一頓就算是約會了，在過節時發個短信就算通信了，或許也看過一兩場電影，但往往整天疲於奔命的孫凝總是在中途睡過去。孫凝有些癡癡地笑了。
“怎麼，看呆了，回個神吃飯去。”蘇禾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孫凝的目光了，隻是沒想到竟然看著看著傻笑起來了。孫凝一笑起來兩頰的酒窩就深陷下去，她的雙眼皮很深，平時又掙得極大會使一雙眼有些凶相，但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卻又不會迷城一條縫，煞是好看，如果一般人像她現在這樣笑早就顯得癡傻像了，而她顯得有點，嗯，按她們小女生的說法是萌吧。
孫凝是個愛笑的姑娘，雖然大多時候也沒什麼好笑的，但沒什麼話說的時候，似乎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她笑起來的時候，蘇禾總是會有些移不開眼，高中的時候就這樣了，但那個時候蘇禾滿心裏都是周旖。也正是在這一晃神之間，蘇禾看到孫凝的眼皮下不是太明顯的青灰色，右眼裏也有一些血絲，“昨天幾點睡的，黑眼圈都出來了？”蘇禾有些懊惱帶她來這裏了，“你現在應該馬上回去休息，怎麼也不和我說的。”蘇禾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語氣居然聽來有那麼的心疼。
孫凝本以為他是不會發現的。還記得很早以前，在還是中學的時候，自己對著鏡子仔細地看著臉上的黑眼圈，然後，跑過去問母親，“媽，我這兩天作業特別多，一直熬夜的，你看黑眼圈都出來了。”自己那個時候的語氣居然有些高興，因為不久前母親指著弟弟眼裏的幾根血絲滿是心疼，孫凝也想被滿是憐惜地罵“晚上做什麼去了，不好好睡覺，下次不好這樣了”，隻是母親隻是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來誒，誰會仔細看這個，我倒是沒發現。”後來，一直到現在，關心過自己的黑眼圈的都隻有宋夏。“我還以為你不會發現的。”孫凝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