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卻又一滴淚都掉不出來,所有的一切都在心口裏,化為刀血。
………
原南風也坐在了地上,她的對麵。原芷藍沒有看他,就盯著電腦的屏幕,很多很多的字,她完整的一句話都沒有靠進去,額頭一熱。
抬眸,看到了他的手腕。
他放下手,不燒了。
眸下移,兩人視線接觸,在空中交纏。他眸似神泉,幽深的不可窺視。她眸光恬淡,埋藏在恬淡之下的是裂痕。
兩人許久都沒有說話,氣氛無聲,似曖昧又似怨恨。
半響。
“什麼時候回來的?”聲音沙啞,細聽還有幾分難耐。
他一開口,變把剪不亂理還亂的氛圍給攔腰斬斷,她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
“如果不是我回來,恐怕也不知道你在騙我。”原芷藍冷笑,隨後定定的看著他,“拿自己做籌碼,讓我妥協,是不是讓你……”
他忽然把他拖了過去,其實兩個人隔了一個桌子拐角,但那一瞬,他一腳把桌子踹走,提起她坐在她的腿上,低頭,吻住了她!
一切動作,行雲如流水,沒有給原芷藍一點反抗的機會,這個吻,沒有欲,甚至吻上時,也沒有動,就隻是包裹著她的唇!
兩個人的臉,近在咫尺,她看到了他眼睛裏的紅血絲,以及無奈,還有那濃稠的會讓原芷藍失去自我的情愫。
她怔住。
五秒後,她開始掙紮,揪著他的衣服,後仰。
“原南風。”
退離。
可他卻死死的抱住她,手臂硬如鐵嵌,讓她在他的腿上,紋絲不動。
她越掙紮,他抱的越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小藍。”嘶啞的勾人心脈。
原芷藍心如刀割,捶打著他的胸膛,拳打腳踢,可他不讓動,她就是動不了!
“放開,放開我!”她用力呼吸,用力,推桑,他就是不讓。
他這是在做什麼,原芷藍就覺得自己被他摁在了被太陽曬到爆炸的石板上,滾燙的,撕掉了她一層皮。
她聞到了血腥味,可她管不了,揪著衣服。
“原南風,你他媽給我放開!”她的目光似狂風在卷,“滾到你爹那兒去,不要在我這兒犯賤!”
她看到了他衣領之下的傷,紗布已紅。她的腰被勒的生疼,好在手可以活動,一把抓上了他的肩膀,五指陷下去。
“給我滾……”
他又吻了過來,因為疼,吻如風雨侵襲,裹著她的唇瓣,用力吸允。她上身延展,為了緩解唇上的酥麻,於是本能的把自己往過送。
她的手上有了血,她越抓,他越是吻,最後伸出了舌。
她一顫,鬆手。
他稍後停下,緊皺的眉頭泛著難以形容的諱莫,她在喘氣,呼吸紊亂。
他也沒有抱的那麼緊,微微的鬆開,看著她。她也看著他,眸,含恨帶霧,欲語又止。
她的愛慕,怨恨,無可奈何,都在這個眼神裏。
原南風微抿唇,捧著她的後腦勺,細細碎碎的吻從她的額頭到眉梢到鼻頭,最後在唇角。
“小藍。”聲音還是很低。
她沒有說話。
“抱歉。”人生說抱歉的次數,很少,屈指可數的兩次都在她的身上。
“你為什麼要那樣?”原芷藍問,很低,如針紮的刺痛感在語句裏那麼明顯,“為了你爹,你真的能完全不顧我?我真的被你放在了所有的後麵,利益權勢還有……”
他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這一口,難言之隱。
………
白天到黑夜,原芷藍一直坐在地攤上,他突然的出現打亂了她所有的思緒。
他來了又走。
蠻橫的不許她說出任何疑問,蠻橫的不許她拒絕他的親吻,蠻橫的抱了好大一會兒。
以前覺得媽媽沒有出息,明明葉威對她動手,她一次一次的原諒,就是不離開,原芷藍發誓不做那樣的人。
現在她和媽媽也沒有區別,縱容著他刮著自己的逆鱗,鮮血淋漓都是自己的。
她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走的,好像抱了很久,一個小時的樣子,一句話都沒有說。
【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藍。】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