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舍離,若能幹脆,那這個人一定是非常理智且聰慧的,他的一切行為都能在自己的掌控當中。
原芷藍不能。
她若是能,可能也就出息了。
她沒有談過戀愛,也就喜歡過一個人。他一碰她,她無論有多硬的心,就會決堤的征兆。
她知道這樣不好,對他不負責,對自己不負責。
可他軟綿綿的靠過來,用著滾燙的額頭貼著她冰涼的脖子,蹭了兩下……她也隻能用毫無底氣的說別這樣,這種廢話。
她也………也差一點就要去抱住他。
他真的病了太久,一直都在發燒。說起來,原繼中的一切罪行,和他都沒有關係,他對她,不止有情,還有恩。
原南風不理,伸手過來抱著了她的腰,鼻頭從她的肌膚上擦過,掠過大動脈,癢癢的。
“你睡不睡?”
她沒動,也就是說不睡。
“那你抱著我,我睡會兒。”
“原南風。”她要及時製止,“我不會死的。”她的睫毛從他的臉上刷過去,“你放開,然後去醫院,我進去。”
“你跟我一起去醫院。”
“……”原芷藍想笑又想哭,他突然就像個孩子一樣的纏著他,以前他對她,都是毒舌不饒人,嘴巴很賤。
人這一輩子,臣服的永遠都是溫柔,以及心上人的示好。
黑夜裏的停車場,光線很暗,隱約裏她看到了幾個走動的人影,原南風側頭去看,原芷藍卻一下子抱著他的頭。
這用力一抱,他的唇吻上了她的鎖骨。
原芷藍的目光隔著擋風玻璃和那一道陰涼的視線對視……她的五指穿到了他柔軟的發絲裏,目光教練冷靜。
等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在啃她的脖子,用牙,他啃過的肌膚,酥酥麻麻。
原芷藍抬手,摸著他的脖子,那跳動的動脈……
“原南風。”
“嗯。”
“去醫院。”
“……”他在她的皮肉上咬了一口,很輕,那個力度就夠讓她的身軀小小的顫了一下,又寵溺又帶著不悅。
原芷藍看著外麵,抬手……一掌劈下去!
可手腕卻突然被人一握,她回眸,他正好抬頭,慢慢的直起腰身,大男孩兒一下子就變成了男人,那種洞悉感和敏銳力。
原芷藍心頭一跳。
他幽幽的看著她,眼神似一個無底洞,一眼望不到底,聲音溫泉中還投著一股犀利,“我都病成這樣,你還要打我?”
“……原南風。”原芷藍心頭很麻,“你去醫院。”
“怎麼老要我重複那些廢話,我說了你去我就去。”
“我要下車。”這是最後一遍,聲音果斷。
原南風看了她兩秒,低道,“我都不知道和你居然有交流障礙,我沒打過女人,真的。”
“……”什麼意思?她意識到了不好。
他揉揉她的腦袋,“我在費盡心思的讓你活著,我不會讓你去送死,乖,聽我的話,回家去,這兒交給我。”
“我不……”
他一掌劈了過來,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其實並沒有暈,隻是在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是麻木的,失去了行動力。
“把所有人都叫著,開車,直接送回葉家,路上不要停留,路上若是不聽話,就綁了。”
所有人一共有好幾十個。
“好的,南哥。”司機回。
原南風把她放在座位上,下車,拉開車門看著她,夜色裏什麼都看不到,他漆黑的眼神透著一絲絲的光亮。
“狠心的丫頭片子。”他看著她,一字一句,似笑非笑,句句無奈又纏綿,繾綣,“這一夜隻剩下幾個小時,你都不願意,你真不好,對我一點都不好。”
哪有女人像她那樣,哪一個不是上趕著往他的懷裏扒。
原芷藍意識半清醒著,聽到他的話,大抵也知道他要做什麼,動不了,也說不來話,腦子暈眩,隻覺得一會兒就要陷入昏迷裏。
原南風……她在心底嘶吼著,卻又半個字都發不出。
手指在座椅上無力的抓了一下,彭,他甩上了門。
她心頭佟的一下,想要起來。她也確實起來了,車子叮的一聲,鎖死了車門。
“原……”她開口,車子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想說的話都掉了進去。
她不回家,她回不去,葉家不要她。
她拍打著車玻璃,根本沒用,頸子疼,腦袋也疼,他下手挺重。
又氣,又急,憋的眼淚都快要出來。
“大小姐,你隻能回去。如果你繼續待下去,你會死,南哥也會死。說實話,你死了我們不關心,但是南哥不行,所以別動,好好呆著,我們二三十個人,護你一人回。”司機似乎是忍不住,加快油門,轉瞬就出了警局。
“別再給他添亂子,說句不好聽的,你死了,萬事大吉,他何苦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