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那一年,她差點被睡。
現在這些年……
忽然想尖叫,忽然一股強烈的惡心從胃裏升騰而起。
是不是老天爺真的想玩死她,讓她…讓她……那麼肮髒的不堪回首!
她甚至都不敢想那些和原南風一起無數多個夜晚。
原南風眸一動,沒有再說話,目光幽幽,繼續摸了下她的臉,把她提起來,解開繩索,“帶你出去,證據不在我這兒。”
………
原芷藍本想回到未來城,可不想原南風跟她一起,就回了學校。
失蹤人口終於回來,鬱清秋看了她好半響,頗覺意外,“幹什麼,我聽教授說你打算輟學,又回來做什麼?”
原芷藍坐在鬱清秋的床頭,盤著雙腿,抬頭,那透亮的湖泊像被攪亂,流轉著不成形的支離破碎。
鬱清秋看了,心裏一驚,這是……怎麼了,怎麼露出這種表情來。
“我和原南風,分手了。”
“分手多少天?什麼時候破鏡重圓?”
“一輩子。”原芷藍輕輕的道,怕重,怕悲傷泄露的太多,上一次說分手,心中尚有回溫,有餘地。
今天未提分手二字,卻已經是冰火兩隔。
“人最好還是不要輕易提一輩子這種話,尤其是你這個年紀,很容易被自己打臉。”年輕時說下的話,有幾個人真的貫徹到底。
原芷藍沒有狡辯,無力去辯駁什麼。這件事她不願去提,鬱清秋也永遠不會懂她的絕望。
那個人是任何人都好,怎麼能是原南風的親爸,可偏偏就是他!
………
在宿舍裏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整天,沒有吃飯,也沒有喝一口水,更沒有睡覺,就直直的看著天花板,一看就是一天。
晚上八點,鬱清秋從電台裏打來電話,要她送一份文件過去。
她在電台做助理,打雜的。原芷藍不動,鬱清秋堅持需要,她這才起來,從櫃子裏找了一個《心悅與你》電台節目的計劃書。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出門,隨便上了一輛出租。靠在車窗上,看著這繁花似錦。
司機問她有什麼傷心事,問了三遍,她也沒回。不是不回,是根本沒有聽到。
直到一輛黑色的車從眼前劃過,車距挨的特別近,所以那車子幾乎是從她的眼前擦過去。
她也看到了那車子後座的人,原繼中!
“跟上那輛車。”
“好的。”
原芷藍十指交纏,眼睛死死的盯著車!
………
海邊夜晚的碼頭,總是很清靜。尤其是以旅遊為主的碼頭,這個時間點,隻有海水拍打著輪船的聲音。
“喂,大晚上叫我來幹什麼?你知不知道現在是深秋?冷,海邊隻有幾度,有事兒你趕緊說。”一男人留著和他差不多的發型,隻是他沒有飄逸瀟灑的氣質,大抵是因為身高隻有一米七的緣故。
原南風的頭發被風吹的搖晃不止,眸被狂亂的發給遮蓋住,疏狂的透著慢慢的野性!
“找你來,欣賞朕的江山,看,這片海所有的碼頭都是我的。”
“………”
原南風眯著眼睛,看遠處開來的車輛,嗤笑,“想不想玩水上摩托?”
“你有病?這麼冷。”
“嘖嘖。”原南風側頭,背對著路,“矮子應該覺得暖和才是啊,風吹不到你。”
“………”你麻的!
他掉頭就走,被原南風一把拽住,“給你個東西。”
“什麼?”
“那邊的摩托,送你了。就當你今天陪我來吹風的禮物。”
把鑰匙遞過去,隔得近看到是鑰匙,隔的遠,誰知道那是什麼。
在好友接過的一瞬間,一個石頭子以勢如破竹的速度朝這邊飛來!
“我衵!”打到了手腕。
鑰匙倒是被原南風給收了回去,好像他早就知道有這一招。
回頭,兩個戴著口罩的人過來,人高馬大。原南風用力的吸了一口氣,這一瞬,仿佛有巨大的浪潮拍過來,他又仿佛是被人訂在了十字架上,這一輩子都不得翻身。
他握著小小的鑰匙盒,手背上筋脈都爆了起來,臉上卻笑了,似寒冰破裂。
“想要?”
………
原芷藍躲在暗處,她不知道原繼中是在幹什麼,更不知道原南風怎麼會在這兒,看那氣氛,便明白那是在交易。
不多時,原南風扔了一個東西出去,保鏢一手接住。
她忽然想到了優盤………頓時心中飛沙走石開始複活,原南風把優盤給了他爹!
保鏢上車,掉頭,離開。
才走了兩步,一個小小的身影如同鬼影,飛撲過來,擋在車頭。
這夜色茫茫,漆黑的讓人恐慌血腥。
便聽到車後座的人,淡然而平靜的聲音,“碾過去,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