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時候,大家在調侃。休息完了,就開始打雪仗,原南風總是把她護在身邊,說誰要是打到她的臉,就掰了誰的手,打在身上是無所謂的。
二三十二人,開始瘋玩,她是唯一的女生,唯一的被關照著。
打完就開始滑雪,她不會,除了原南風所有人都在教她。原南風不讓他們教,他自己來,他們非要教,一定要指導!
她聰慧領悟快,一會兒就學會,和他們一起,英姿颯爽。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她的衣服已經濕透,臉笑的都僵了起來,紅撲撲的,不自覺就想哼個歌。
“這麼高興?”原南風開車問。
“我要是不高興,多對不起你那些兄弟。”第一次這麼多人,發自內心的沒有任何雜質的開懷大笑。
“以後這種機會多的是,跟我在一起,他們都罩著你,以後出門橫著走,蘭城遍地皆兄弟。”
原芷藍咯咯的笑了下,真好啊,讓忘了一切的煩惱。
紅燈處,原南風把頭伸過來,他的容貌近在咫尺,原芷藍抬手,手指在他的臉上一劃而過,“又要索吻?”
“倒是沒有這個意思,如果你給,倒也不是不行。”
啵,她湊過去親了下,今天心情好,賞他的。
他一下笑了,眼裏如花在綻放,“傻子。”這般寵溺的稱呼,這般美妙的夜晚。
“你喜歡傻子吧?”
“那當然,最愛我的小傻子。”
她笑意更深,就覺得幸福也不過就是如此了,心裏騷動的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甜蜜的讓她都忘了他是有未婚妻的人。
………
過年的時候,葉痕來了,平頭,看起來像極了剛剛從監獄裏出來的勞改犯,很短。
原芷藍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那邊的事情應該已經有了結果。
兩人坐在咖啡廳的角落裏,原芷藍攪動著咖啡,葉痕坐著,姿態顯得很是荒涼,所以也沒有動,麵前的咖啡碰也不碰。
過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說話。原芷藍喝了一口咖啡,苦苦的。鬱清秋總是說她喜歡裝老成,年紀輕輕的喝什麼咖啡。
但她就是喜歡這種味道,整個苦味在味蕾裏無限的蔓延,半杯後,她啟口,“沒有話嗎?”
他漆黑的眸,婉轉冷漠,“有,又沒有。”
很多話對她不知從哪兒說起,又不知能不能說,他是個成熟的男人,而她尚且年幼。
“你姐呢?”他不說,那就她問,葉聲晚是他最關心的。
“如你所願,瘋瘋癲癲的戴上了手銬。”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有不甘,有無奈,還有複雜到說不清的東西。
“怎麼,怨我?”
葉痕淡笑,“我怨你幹什麼,你是受害者,我沒有怨你的立場。”
“那你就是怨你自己了,沒有保護好你的親姐姐。”
他沒有回應,氣息微低。
“你姐姐真幸福,前半生有我爸護著她。當著我的麵站在她那一邊,在最後知道你姐找人強暴我的時候,我爸來找我求情。還有你這個弟弟,再為她保駕護航。”她嗬的一笑,“但是太安逸的人就是喜歡作妖,太把自己當回事,把別人不當人。我離了誰都能活,她離了你們,會活的不像個人。”
葉痕看了她一眼,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太苦了,導致他的眉頭狠狠地檸起,那一種融入到骨子裏的苦。
放下杯子,細長的手指落在桌麵上,指節白潤分明,人的氣質真的會發生改變,以前還是溫潤如玉,現在隻有一種滄桑過後的頹廢。
原芷藍心中有一絲波動,總覺得葉聲晚入獄的事情應該不至於給他這麼大的打擊。
他拿出了打火機,大概是想抽煙,但又沒有抽,隻是把打火機放在手機把玩著,被濃厚的睫毛遮住的雙眸有隱隱的悲淒泄露著,“葉靖安死了。”
原芷藍看著他好一會兒沒有動,白血病大部分都會走到這個結局,就算是找到了匹配的骨髓,那也不過是讓你多活幾日,有幾個是好活的。
“來隻是請你喝杯咖啡,僅此。”他拿了三百塊錢放在桌麵上,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出去。
挺拔的背影被斜陽鑲嵌在冰冷的地板,便有幾分落寞和清冷。他出去,身影在眼前從清晰到模糊,原芷藍忽然想起在葉家的那個泳池裏,他抱著她站在他的腳背上……
低頭又喝了一口咖啡,苦味更濃。
和葉家的恩怨大抵就是這樣了吧,這一輩子都不會成為一家人,也不會回去。葉聲晚她永遠無法原諒,就這樣吧,該伏法的伏法。隻是可憐,媽媽死的淒慘,葉威沒有得到相應的報應。
………
性,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隻是這個時間段隔的比較遠,第二次做是在新年,這是唯一一次原南風陪她過的年,就在南水苑的屋子裏,在一起混了兩天,哪兒都沒有去,摟摟抱抱,親親我我,日子緩慢又溫淡,第三次在她大一畢業。
好像是某種約定一樣,半年來一次,這期間她繼續上學,工作,充實自己。經過一年的打拚,他的公司正式成立,南風集團,新星旅遊業。
見麵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主要是他忙,她也忙,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談情說愛。
但很幸運的是,沒有聽過他的花邊新聞,他的未婚妻宋木子也沒有來找過麻煩。那個錄音,也沒有得到手,在宋雙良的手裏,恐怕是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