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芷藍到商場的咖啡店裏坐了一整個下午,幾個小時她都覺得腦子裏亂轟轟。
葉痕說葉聲晚賣她是他的主意,這個動機是足夠的,因為他是男人,他要事業地位,葉家足以,把她送走,假以時日葉家就能是他的了。而且四年,他確實是從一個小職員當上了總經理一職,職位僅僅在葉威之下。
葉聲晚賣掉她的時候,葉痕不在景城,不在場更有說服力。如果不是葉聲晚現在到了那種難堪的境地,葉痕怕是不會說出來。
來找她,把她帶回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還說葉威在外麵又找了一個女人,並且有了孩子,葉威確實做得出來這種事,他的家業到了最後不可能後繼無人,葉靖安的病情很不好說,白血病死亡幾率很大。
他還說原南風和宋木子訂婚……
原芷藍忽覺心頭被人給劃上了一刀,有種被撕扯的窒息感,問服務員要了一杯咖啡,一口飲下去,苦味漫延到了她整個四肢百骸,起身,搖晃著下樓,腳下不穩。也沒有再去店裏,隨便攔了一輛車,就回了南水苑。
……
他依舊沒有回來,屋子裏空鬧鬧,
一進門,就像是被人給抽去了筋骨,沒有了力氣,躺在沙發。
他十天沒有回來,十天也沒有打電話。他還年輕,正是創業階段,天南地北的跑非常正常,隻是……是去工作還是去談情說愛了?
不,她不應該那麼相信葉痕,或許他就是在挑撥離間。
她應該聽從他嘴裏說,不要道聽途說。起來,去洗手間洗澡,這個澡她洗了兩個小時,出來時臉上紅撲撲的。
不是她想,是她躺在浴缸裏實在不想起來,還是雙腿無力。
胃餓的疼,也沒有什麼胃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拿著手機一直在想,要不要給他大哥電話。
手機拿起又放下,猶豫不決。最後,一放手,去了書房,打開電腦,找個影片看,依舊是恐怖片。
她一共看了五部恐怖片,具體的劇情講了什麼,她也不知道,眼前隻有那些故意做作的驚悚鏡頭。
眼睛疼,頭疼,腿也麻……一看時間,原來已經半夜兩三點了。
拿起手機,登錄微信,這個東西她很久才上來看一眼,因為大多都是同學們的消息,她也不太想看。
申請好友的一百多,免打擾的同學群裏有幾萬條信息,個人找她的幾百條,她一個沒看。但是原南風的消息淹沒在中間,不注意還真是看不清。
點開。
【記得天天回家,我在外麵。還有,把我電話從黑名單裏給我放出來,等我回來我抽了你的皮。】
嗯?
她把他拉進黑名單了?翻進去一看,還真是,他的電話靜靜的躺在那裏,什麼時候拉黑的,她都沒有印象,怪不得他一直沒有打電話過來,給他放出來,又回到微信。
他的微信很幹淨,也沒有什麼內容,頭像是一張藍色的幹淨的底圖。
她編輯了一條信息,問他在幹什麼,放下手機,靠在椅子上休息,眼睛酸痛的厲害,閉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震動,他打來了電話,這是他第一次給她打電話。
接起。
“怎麼還沒睡?”他的聲音很啞,有種疲憊感。
“睡不著。”
“因為我沒在?”
“自戀。”
他低低的笑了兩聲,“我現在在新西蘭,接下來還會去韓國,可能會過一段時間回來。”
那麼遠,走國際航線啊。
原芷藍的心情更加低落,“嗯。”
“想我了吧?”他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格外的好聽,音色裏總是充斥著一股勾引人的清潤。
是啊,想他了,很想,很想知道他和宋木子到底有沒有訂婚。
“耳朵沒事兒吧,回答。”
“我想你幹嘛,我忙著呢。”原芷藍歎口氣。
“你這沒良心的,我可是天天想著你這死丫頭。”
哦,是嗎?
原芷藍心裏堵得慌,聲音很低很柔,“你早點回來,我被人欺負了都沒人給我出頭。”有些事要當麵講,她不信道聽途說,隻聽他說。
“你被誰欺負了?哪個癟犢子又不想活了?”
“你。”她淡淡的道,電腦屏幕裏發出來淡黃色的光,照著她柔美而失落的臉,低聲控訴,“你欺負我。”
“大小姐,怎麼又冤枉我。”
“那你快點回來,我也要欺負你。”
他愉悅的笑了出來,聲音也蘇的不行,“好,等我回來,等著我小寶寶欺負我。”
“誰是你小寶寶,惡心。”她叩著膝蓋,她有睡衣,但是從來都沒有穿過,每一次都習慣性的穿他的衣服。
“乖。”他應該是要忙去了,所以聲音都變得沉了些許,“快去睡覺,聽話,等醒了在給我打電話,不許讓別人欺負你,隻能我欺負你。在我的地盤你可以橫著走,出事了我給你兜著。”換言之,你可以打人,但不能讓別人打你。
“原南風……”她喚著他,看著電腦,視線半憂傷半低迷,“你要是回來晚了,我就不喜歡你了。”
對她說這種霸道的話幹嘛,隻會讓他更加想念,讓她更難過。她心裏清楚,就算是葉痕說的是假話,兩個人就算是沒有訂婚,但他們也有撇不清的關係,而且原南風一時半會兒也斷不了。
豪門多的是利益的牽扯,她對原南風而言,沒有那麼重要到要他放棄家族,和聯姻給他們帶來的無限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