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手機,不再理任何人。
………
隔天。
原芷藍額頭上的紅已經好了,還有一些暗黑色的印記,今天大概就會好。
胳膊上的青傷要嚴重一些,當然這些她也不在意,即將高考,要早起去學校。
走路出去,到路邊等公交。
才剛剛出去,原野開著一輛奔馳就過來,下車,對她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好,從沒笑過的臉也笑了。
“原小姐,是去學校嗎?我送你。”
真是受寵若驚。
“原叔,我自己就可以。”
“現在才六點,公交車也沒有那麼準時,我送你吧,快要考試,得爭分奪秒。”
原芷藍看看時間,今天還有別的事情,也就不再拒絕,上車。
路上原野一改以前的態度,問她最近過得怎麼樣,晚上是在學校住,還是回家裏來,他去接。
她心想,應該是原南風對他說了什麼吧,怎麼轉變這麼快。
這樣看來,原南風對她真是不錯呢。
………
到達學校。
下車,原野離開。還沒有進校門,遠遠的就看見停在校門口的瑪莎拉蒂,還有依靠在一旁的男人。
囂張高調的好像誰不知道他有錢一樣。
他看到了她,快步過來,見麵就問,“昨晚去哪兒了,去個洗手間人就消失?你知不知道,我在這兒等了一夜!”
原芷藍看著這個隻比自己大幾歲,英氣逼人的男人,尤其是那個眉峰長的,極為出彩,一皺,便有戾氣散發,總覺得能壓倒眾生。
但因為過往,所以很難對他產生什麼好感。
“我求你等了?”
葉痕雙手落在口袋裏,唇抿的死緊。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這個好一會兒裏他應該是在隱忍如何不掐死她吧。
“我是來接你回去的,考慮到你要高考,我就等你考完。如果你這個態度,別考了,我想你也不需要一個高考文憑,不上大學,你也餓不死。”
“葉痕。”原芷藍冷笑了下,“我沒有告訴你嗎,我現在姓原。我是蘭城數一數二的豪門原家的大小姐,我回去受你們姐弟的窩囊氣嗎?!”
“你不姓原,你的原姓是別人施舍的,你終究要回去。你是我們葉家的大小姐,你爸爸,你媽……不,你後媽都在等你回去。四年,你就不想家?”葉痕彎腰,兩手握著她的臂膀。
那裏受了傷,他不知道。但一捏,原芷藍就疼,她清亮的眼睛裏有著被雨水衝刷過後的淩厲,“我不姓葉,我就姓原。我也沒有後媽,那是你姐,那也不是我爸,是你們姐弟戀的提款機,你們的傀儡。”
葉痕捏的更緊,她!她從小就這樣,從來都不願意在口頭上給予對方一點甜頭,心裏是有多狹隘,才變得這麼目中無人又咄咄逼人!
“你再說一遍!”他的火氣已經被激上來。
她仰頭,眼裏如刃,“你以為我是怎麼來這兒的,我是被人販子綁來的?錯,我是被賣來的,被賣過來的!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的嗎,我是被你姐葉聲晚給明碼標價賣的!”因為她是葉家的大小姐,因為她是唯一的繼承人。
葉聲晚要把葉家所有的東西都霸到自己手裏!真悲催,一家人都姓葉。葉聲晚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早就想除掉她,隻可惜一直沒有成功。在出事的前幾天,葉聲晚忽然就對她噓寒問暖,給她買身體乳,說女孩兒要把自己擦的漂漂亮亮的。
不過三天,僅僅是三天,她就被綁了!被人從遙遠的城市拉到這個地方來。
“你在胡說什麼?”葉痕一句話都沒有聽懂。
她猩紅著眼睛,一字一句,“四年你們沒有找過我,你們不是那麼神通廣大嗎,四年都不知道我在哪兒嗎?因為我上了新聞,你們就來了。現在來接我回去,是來表達虛偽的親情?還是心虛?看看當年被你們當作女支女一樣賣出去的女孩兒到底活的怎麼樣!”
“葉痕,別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我不吃這一套!”
啪。
一巴掌煽到了她的臉上,對方是男人,勁兒小不了,臉當即火辣辣的疼,眼冒金星。
“看來他們沒說錯,葉家大小姐真的是個沒有教養的狗東西!”葉痕被氣紅了眼,她才十八歲,十八歲的生日都沒有過,說的是什麼話!
不堪入耳!
原芷藍回頭,臉上清晰的落下了巴掌印,有清風吹來,吹散了她披在肩上的黑發,顯得絕色而落魄。
“我是被喝的口服麻醉劑,我在要醒不醒的時候,我聽到了葉聲晚的聲音,正在和別人談判呢。”
葉痕眉心一皺,“我在葉家沒幾年,但多少聽了一些你的故事,據說你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今天滿嘴荒唐來看,所傳不假。”
他暗地裏揉了揉手指,有那麼一絲愧疚,下手重了點兒,她畢竟還小。
在外顛沛流離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可她如何變得這麼不可理喻,賣她?她有什麼好賣的?!
“那就滾的遠遠的,我不想看到你。”她跨步離開。
葉痕又捏住了她的臂膀,拖住她,恰好又是那收拾的胳膊。
她心裏冒了冷汗,回頭,“拿開你的手!”
“那輛車子是你的,過兩天就是你的生日,這是你的禮物。”
“葉少爺出手可真大方,你是不是忘了剛剛你還甩了我一巴掌。我現在是不是要還你一巴掌,再把車子回贈給你?!”
葉痕徹底失去了耐心,把車鑰匙塞在她的手裏,“你愛要不……”要。
話都還沒有說完,她就把車鑰匙扔到了臭水溝裏,撿都撿不起來的臭水溝。
葉痕的臉黑的要殺人。
“當年的恩怨還有今天這一巴掌,我早晚會要回來。葉痕,你就祈禱我現在不回去吧,否則,我一回去,我就要你們雞犬不寧!”
抬腿,進去。
葉痕用力的攥著拳頭,氣的臉色發白,這欠揍的東西!
好一會兒情緒才緩過來,想著她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什麼賣?
要是賣,那把她賣給誰了?現在的那個原家?
“少爺。”司機從暗處過來了。
“嗯。”他緩了緩不好看的臉。
“您不該動手的,大小姐還小呢,她性子一直都很烈,惹毛了她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對啊,否則當年在距離蘭城大半個中國的景城,她才十四歲怎麼就傳出了她的爛性格呢。
他也知道不該動手,隻是沒有控製住,她說話實在氣人。
“現在怎麼弄?還帶人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