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鬱清秋回的很寡淡,好像一點都不關心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她往日的戀人。
“那自然,我這輩子最不會騙女人了。”
兩個人到了後院,言馳站著沒動………心裏有一點怪怪的,又說不清是哪裏怪。
比如說,她好像一點不在意原南風抱著她。又比如說聽到是往日的戀人,她絲毫不驚訝,還比如說他把她拉進來,反鎖了門,她一點都不怕遇到危險。
畢竟這個四合院,他們兩個男人,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她什麼都不記得。
………
後院。
原南風鬆開了手臂,目光在她的臉上兜轉了一圈,“真的忘了?”
“我很想記得。”鬱清秋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有一種疲色的無奈,“尤其是像原先生這麼帥氣的男人。”
原南風舔了舔舌根,“那……剛剛那位不帥?”
“也不錯。”
“他可是你前男友。”
鬱清秋噗嗤一下笑出來,“你不會是想在撮合我們吧?”提兩遍了。
“你……笑什麼?難道你不意外?”
“沒有意外,被我遺忘的人生有近三十年,會有男朋友,朋友,親人,同事……很多很多。隻是一個前男友而已,沒準明天就會碰到另外一個前男友,何需意外。”
這麼淡定,這麼從容,讓原南風都有點意外,“你隻有這麼一個前男友。”
“是嗎?我以前的感情生活這麼蒼白。”她無謂一笑。
“還有一個女兒,三歲了。”
鬱清秋的笑容微微一閃,但也隻是一瞬間,隨後又恢複如常,“你知道失憶最大的好處是什麼嗎?”
“什麼?”
“就是冷漠,對以前我所有經曆過的事情都能夠雲淡風輕,我也不關心以前經曆過什麼。你說我們有個女兒,我確實有點意外,但也不震驚。畢竟我也老大不小了……可能是我無情,我體會不到十月懷胎的辛苦,也沒有母女連心的牽掛。”
可以啊,這番表現讓原南風錯愕至極,這和言馳當年失憶後的表現,截然相反。
“不想看看你女兒?”
女人雙手放進大衣的口袋裏,今天她把頭發紮了起來,脖頸細白細白。
“有點兒,但,沒有那麼想。”
原南風露齒,笑意逐漸加深……
“好,走,看看做飯的做到什麼樣了。”
兩人回頭,言馳正倚在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想來剛剛說的話,都聽到了。
原南風沉默,他看了眼鬱清秋,後者微微的皺眉。
“真的是這麼想的?”言馳眸色深諳,聲音略微有幾分嘶啞的逼問。
“對。”
“那行。”他說了一句,腳步一抬,氣勢瞬間就襲了上來。原南風本能的開口,“你幹什麼,小心……”她又跑了。
言馳走過來拽住鬱清秋的手,“飯,自己做,不會就等著餓死。”
強行拉著她出去。
原南風看著他們出去,又看著他把她強行塞進了車子裏……他站在門口,直到車子消失……
挺好的,有人和你牽扯不清,有人和你恩怨情仇,有人和你繾綣纏綿,有人給你留下血親牽絆……
如今又相逢。
人生啊……隻要還有機會挽回做夢都想要得到的,那是最好不過。
轉身,到廚房。
菜還是他剛剛洗的,一個人吃飯,經曆了好多年,不吃也罷。
把菜都裝起來,拿出去扔掉。上車,坐著舒了一口氣,臉色微白,胃疼了好久了。
………
鬱清秋坐在車裏,沉默了好久,終於沒有忍住,“你要帶我去哪兒?”
言馳沉著臉,打轉向,右拐,往市區的黨方向。方向盤上的手背,筋脈根根都清晰可見。
“言先生,到底要去哪兒?”
“你今天到那兒去幹什麼,你是真的失憶了?”
“我有必要回答你?”
“對!”
鬱清秋扯了扯身上的安全帶,繃的有些緊,幾秒後才漫不經心的道,“聽說有個景區開業,過來看看,結果迷路了,不知道地點在哪兒。”
“我還以為你是一路跟著我。”他剛剛回到家,她就從門口閃過!
“如果你這麼認為讓你心裏舒服些,你就這麼想。”
單手握著方向盤一轉,靠邊停,猛停。鬱清秋慣性的往前撞,卻被他一把給拉了回來。
“我不僅這麼想,我還認為你是在裝失憶!”兩個人之間隻有幾公分的距離,呼吸噴灑纏繞。
她眼裏坦然,語氣氣人,“隨便啊。”
“什麼?”
“隨你怎麼想,與我無關。”
咯哧,他的手指關節響了,就在鬱清秋的耳朵旁,離的太近,總感覺那聲音一下子竄進了心髒,震懾力十足。
“言先生,你在生氣什麼啊?我並無權幹涉你的想法,難不成我還得遷就你?”
他目光流轉,黑暗低沉。她的臉貌美如花,清新的體香在鼻前嫋嫋,他氣息一沉,“我來遷就你。”
鬆開她,繼續開車。
一路飆回到了別墅。拉著天她進屋,“言先生,言馳!你這是叫遷就我嗎?你分明是在為難我,強迫我。”
“我女兒呢?”他問過路的傭人,客廳裏好像根本沒有她,對於鬱清秋的話,也是置若罔聞。
“被羅先生帶出去玩了。”
言馳拽著她的手到了客廳,打電話,“你鬱姐來了,帶孩子回來,速度!”
拉著她到沙發,吩咐傭人準備吃的過來,全程都沒有理鬱清秋的任何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