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
“我就讓你看著我一步步的離開你,你以為我必須得跟你在一起啊。”
“別走,清秋!”
他撲過去,伸手一抱,抱住了,往懷裏,揉去。
“言馳。”輕柔而複雜。
不對,這聲音不對……他睜開眼睛,懷裏爬著一個女人,他正抱著她。
視線慢慢變的明朗,鬱清秋的臉從恍惚裏也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
手鬆開。
莫雲起來,她側身,臉頰發熱。而後轉過來,“你在高燒,急性胃炎,現在在醫院。”
言馳坐起來,還在掛水,臉頰蒼白的嚇人。
“她最近怎麼樣?”
“我說了她不在我身邊。”
言馳看了她一眼,虛弱卻也淩厲。莫雲不是一個特愛撒謊的女人,尤其在麵對言馳的時候。
“她很好,我會幫助她。”
言馳咳了一聲,抬眸,五官輪廓過份的分明,“怎麼幫?”
“我以前跟你說過。”莫雲微停,“我……老公也是吸毒的,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也死在這種毒之下。”
言馳沒有說話,沒有驚訝也沒有好奇。
“或許是因為你對她的影響太深了吧,一切她都忘了,但是言馳這個名字,她還記得。”
言馳拔了針,血從手背上往下滴,一會兒就染紅了手指。
莫雲倒抽口氣,卻沒有說什麼。
“帶我去見她。”
“你何必如此固執呢?”
“對,我非見不可!”
………
這個院子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布局,當然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院子……反正她也看不到了。
眼前一片的漆黑,聽力也快不行了,隻能靠著觸覺來判斷眼前的事物。
好在,她並不怎麼愛動,也不在鍛煉,人生最後的一個階段,不知還有多少時日,就不在折騰自己。
但是凳子在哪兒呢,她看不到,摸了好久也沒有摸到,就順著路走,一直走……
“喔,那裏有個瞎子。”
“瞎子還出來瞎溜達,這誰家的人。”
他們好像在罵她,她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不禁停住了腳步,這是走出來了嗎?
轉身,往回走,回去吧。
“嘖,這瞎子……”
有人咒罵了一聲,像是在埋怨她不該擋了他們的路。緊接著,肩膀被用力一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震著她的頭,瞬間就疼了起來。
“還挺虛弱……”
“走走,都看不見了,就別招惹人家了,瘦成這個鬼樣,像要死了一樣,萬一出了事兒,你可負不了責。”
一會兒就沒了聲音,可她卻坐在地上,好半響都沒有起來。
呼吸很慢,全身酸痛,待緩和了她才掙紮著……還沒起來呢,她被人一下子抱起!
那種似是而非的味道竄入鼻腔,她皺眉。他把她放下,抓著她臂膀,他沒有說話……。
可放在臂膀上的那隻手非常熱,他好像在發燒。呼吸很不穩,她看不到,卻能感覺得到。
她退後,他沒讓。
她好像感覺到了他緊致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一瞬不瞬。
這是……誰呢?
抬手,手指包紮過,從他的手臂一路往上,一直……一直走,到了脖子,摸到了一個突起,那個傷疤。
她縮回手。
再次後退,他突然抱住了她,她沒動,眸,輕輕一暗。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打橫抱起她到了屋子裏的凳子上,終於有凳子坐了。
她卻開口,“聽說……我自殺過。”那聲音低沉嘶啞的可怕。
他說了什麼,她不知道,又開口,“我不想見任何人,誰都不想,我隻想呆在這兒,死也好,生不如死也好,都無所謂。”
手又被拉起,她真的沒有力氣去抽回來……
“或者提前結束生命,也挺好。”
他一僵,他的手真的燙。她坐著沒動,不知道他有沒有離開,但不想在這兒呆下去了。
起身。
她感覺到了身邊有人,但他沒有在碰她,她按照出來時候的路線,進屋。
方向感很差,走著走著不知道碰到了什麼,腳尖生疼。她聽到了抽氣聲,是男人的,能分辨出來。
她繞過障礙物,繼續走。
言馳上前,手才伸出去,被莫雲擋住,她去扶她。可手卻被甩開,“為何騙我?”
“他是你朋友,過來看看你。”
“什麼朋友?”
莫雲一下子如哽在喉,“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可能忘了……”
“我沒忘。”她打斷莫雲,“我記得他。”
“你怎麼記得?你什麼都忘了,怎麼就獨獨記得他?”莫雲立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