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馳看進她的眼晴裏,那無神的眸,抬手細細的撫過她的眉眼。她很低調,以前做主持人人氣最高的時候,也未曾像其它電台主持人一樣去采個訪,去電視裏露個麵,不說光鮮亮麗,但必然是光采照人。
言馳抬頭扶著她的眉眼,聲音溫柔到了骨子裏,“我陪著你在這兒玩會兒,好麼?”
消耗體力,身體疲憊不堪,累了她就不會到處去找東西,就會睡了。
鬱清秋搖頭,她喉頭發癢,用手去抓,是裏麵癢,抓外麵肯定沒用。
言馳抱著她,坐在了地上。到了秋天,地上涼,她便坐在他的腿上。
抓了無法止癢,她像是全身抽搐一般,腳後跟蹲在地上,翻起了一塊青草,他能感受得到她全身的僵硬。
她趴在他的胸口,嚶嚶哭泣,她難受,她疼。
言馳隻能抱著她,咬唇,一句話都沒有說。
草坪上隻有他們四個人,現在已經夜裏十點,都睡了。光線陰晦,秋風陣陣,女孩兒痛苦的嘶鳴被秋風送去了各個角落,敲擊著目擊者那一塊最柔軟的地方。
“清秋。”他暗啞著嗓子,她蔥白的手指都爬上了他的脖子,她很難過……大概是因為這種窒息感,讓她的臉微微的透著一點紅。
睫毛掛著一排晶瑩的淚水,看著他,像是一個麵臨死亡的人士發出了求救的信號,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
“我……我好疼……”她弱弱的說,不過三個字,她卻要用很大的力氣去說,且斷斷續續。
言馳伸手,柴閔把水遞過去,擰開。他知,道她疼,知道她難受。
“喝點水,就不會那麼難受,乖。”這一輩子的溫柔和耐心大概都用在這兒了,把溫水倒在蓋子裏,喂給她。
她啜泣著喝了一口。
“在喝一口。”他誘哄。
她可憐兮兮的又喝了一口,喝的時候手爬上來抓著他的手腕,就覺得她的手都在發抖。
喝完,杯子遞給柴閔。。
言馳拍著她的背,“好點沒有?”
她咳了一下,好了一丁點……那柔弱到能擊碎玄鐵的眼神從他的眼裏經過,然後她慢慢的倒到了他的懷裏,睫毛刷過他的下巴,濕潤。
他心裏因為那個眼神,像是一瞬間被一天繩子給緊緊的纏住,疼的厲害。
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乖,今天很棒。”棒在哪兒呢?棒在她沒有長其他吸毒的人一樣,做無下限的事情。
她嬰寧了一聲,言馳不敢抱的太緊,鬆手……她又開始劇烈呼吸,且發出了讓人感到恐怖的嘶吼聲!
夏月嚇白了臉,跑去找醫生,才走……鬱清秋嗷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夏月又停住。
言馳把她抱起來,擦嘴,喝水,教她漱嘴。
“我們去散步。”他說。
走之前,柴閔收拾鬱清秋吐出來的東西…她好久都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今天更是什麼都沒吃,除了喝水就隻有喝水,所以吐的也是水。
她在清理的時候,忽然……發現這不僅僅是水,還有血。
【最後一步就是吐血,當然如果到了這一步,那這個人離死也不遠了。】
一瞬間,心跳加速,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清理,後背發顫。
抬頭,言馳也盯著那一灘烏黑的東西,下頜緊繃。
………
鬱清秋的情況日況愈下,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幾天裏越來越嚴重,昨天晚上言馳陪著她在草坪上走了三個小時,她累了,他就抱著她。
很艱難的入睡,今天一大早就醒了……其實她和一大半吸毒著的症狀還是相同的,身體得不到滿足,情緒就很難控製。。。
言馳哄著她吃早餐,一頓早飯哄了一個小時……戒毒不知道要用多久,一個月就到了這種程度,戒恐怕要更久……這才幾天,頭一個星期而已。
白天她要好多了,不像晚上那麼焦躁,呼吸也順很多,飯後她坐在沙發上,靠在他的肩膀上。
言馳開著電腦,辭職了,但依舊有工作要忙,他要把手頭上的活兒徹底結束才能真正的離開。
他正在打字,她的頭一滾,從肩膀滾到了胸前,嘶啞無力的聲音,“你在……做什麼……”不足。
“我在工作。”躺在胸口,他必然要騰出一隻手來扶著,一隻手終究是不好打字的。
捧著她的臉,“要不要靠在我背上?”
她盯著屏幕,搖頭。
她難得乖巧一會兒,言馳也不願去違背……剛想動她呢,她又往下一滑,躺在他的腿上。
這樣也好。
他了下,“那你躺著,我工作。”
她弱弱的點頭。
她就看著他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滑動,她看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五分鍾過去。
他失笑,捂著她的眼睛,“傻子,眼睛不酸?”
“我看不清……”
言馳看了下她和電腦之間的距離……看不清?莫非是她躺著的緣故,便把她扶起來,把電腦拉進了些,“這樣看的清嗎?”
她湊近了些,臉距離電腦很近的距離,“你有一個錯字。”,
言馳,“………”這是怎麼了,還會影影響視力?
她才坐了一會兒,又倒了下去,這一次平躺著睡在他的腿上。
言馳盯著她的眼睛看,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視力下降,還是說……
有冰涼的手指伸了過來,摸著他的下巴,打斷了他的遐想。
“你對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