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秋心裏緊了幾分,但也僅此而已,閉眼,把呼吸都掩埋了幾分。
他來幹什麼,不回去看他老婆?
一會兒人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酒氣。走過來,脫了衣服,把手機和暫時放在桌子上,同時開口。
“去下碗麵,我一會兒下來。”
屋子裏沒有開燈,烏漆麻黑。他不知道是怎麼看到的,並且對她下達了命令。
他上樓,噠噠的腳步聲在偌大的屋子裏格外的醒目,像是踩在她的心髒上,踩在她的頭頂上。
她坐起來,起身。
【你永遠都別想看到你女兒!】
他說的,一下子就壓了過來,沉重如山。她去廚房,給他做好吃的。
現在剛好淩晨零點。
走了幾步,他的手機響了,她回頭。要怪就怪自己的視力太好,隔了兩三米看到了他屏幕上跳出來的大字:嚴思文。
她過去。
短信就在屏幕上:什麼時候回來?明天醫生來家裏,有一些事情要提醒新手媽媽和爸爸的,你來嗎?
鬱清秋捏著手機的手有幾分顫抖,她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感覺。
惡心於,自己在破壞他們的家庭。
又暢快於,自己橫在了他們的中央。
解鎖。
他的手機密碼非常簡單,以前就是,9999,因為他是九月份出生的人,好記。
沒想到,還在用。
一瞬間起來的黑心眼讓她很想給嚴思文回一個短信,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恥。
她憑什麼去回。
放下手機的那一刻,她瞥到了什麼……手指快速的點開,是一個網址,提示是郵箱。
短信裏有莫雲二字,而且是一條已讀短信。
點開,進入郵箱。
是他們鑿開莫雲墳墓的視頻,整個碑,在大錘之下,瞬間被移平!
真的是瞬間!
她看了心驚肉跳,柏炎居然真的做了這種事。
怪不得,怪不得……言馳會把孩子送走,說永遠不要她看到。
放下手機,捂著頭部,疼,要炸了一樣。
現在……現在她是不是徒手給莫雲把這座碑給立起來。
那麼言馳才會好心的……給她一點仁慈,讓她知道孩子的信息!
………
她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把這碗麵給做好,並且還且了肉絲,放了蔥花,最後把蔥花都擇了出來。
言馳不愛吃蔥,但是又喜歡食物吸收蔥的香氣。
言馳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低頭在碗裏一點點的把蔥花給擇出來。
他雙手抱胸,過去,坐。
“幹什麼?”
“你不是不愛麼,給你挑出來。”
低頭,長發一泄如注,光潔飽滿的額頭,筆挺的鼻梁,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這麼安靜,像極了落在指尖的櫻花,在彈跳著,讓你心口發麻發燙,繼而發軟。
他身子後移,看著她,眸光深遠。
鬱清秋挑好了,遞給他,“吃吧,裏麵還有一個荷包蛋。”
“你覺得一個人吃飯會香?”他反問。
鬱清秋微頓,然後去廚房,給自己盛了一碗出來,坐在他的對麵。
“這樣就可以了。”
言馳沒說話,也沒有想動筷子的意思,就看著她……鬱清秋咬唇,“怎麼了?”
“忽然不想吃了。”
鬱清秋伸手去拿碗,把他的碗拿過來,連同自己的一起,倒進了垃圾桶。
去廚房收拾好,出來。
他還坐在那裏,氣勢極冷!
怎麼了,又生氣了?
“要去睡覺麼?”她問。
言馳抬頭,目光落在她的雙眸,稟洌毫無亮光,“坐我腿上。”命令。
鬱清秋捏著手指,感覺細胞都在抖,她慢條斯理的過去……
“跨坐。”
她挺好的跨坐,與他麵對麵,這種姿勢……很尷尬。
鬱清秋直接感受到了他結實的大腿所散發出來的肌肉力量,她沒動。
“脫。”又是命令。
他如上帝,指哪兒打哪兒,她是草,被他摧殘也死不了的花。
真想,真想……來一把火,要麼毀了她,要麼讓她重生!
鬱清秋脫了上衣。
“我不是說,洗完澡不準穿內衣?”他挑了眉,目光裏是對她赤果果的侵略。
鬱清秋的脊背起了雞皮疙瘩,她忍了。
“忘了。”
她不知道要怎麼讓言馳高興,高興到……足以放過她。
他受了傷,她知道,她不想問,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他不高興了。
鬱清秋沒有立即脫衣服,抬手,冰涼的手指摸著他的額角,“又去打架了?不疼嗎?”
言馳抓著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下來,盯著她的眼睛,沉聲道,“討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