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那單薄的女人把自己縮成一團,仰頭,按著天空,保持著這個姿勢,起碼有十分鍾了。
她像是沒有了靈魂,隻剩一個軀殼在那裏。
羅甫務過去,想脫個外套給她……摸摸身上才發覺這是夏天,哪裏來的外套。
可為什麼就是感覺,鬱姐很冷呢,很需要人去抱。
“鬱姐,你說句話吧,別這樣。我覺得,言哥一定受刺激了,否則不會這樣的。”
沒有人理。
“那個……我覺得他還是有良心的,要不然我哪裏會跟他那麼久,而且他滿城皆兄弟。”
“你覺得……”
她終於開口了,聲音輕涼的不行,“我女兒真在那飛機上嗎?”
這個,羅甫務也不知道啊。
“可能為了更好的治療孩子,送去國外了?你知道的,有錢人都是人多識廣的……”
又是好久好久的沉默。
醫院是亡魂最多的地方,兩個人這麼做著,大晚上的,是不是不好?
羅甫務搓搓手臂,“鬱姐,我們回去吧……我讓我姨給你做夜宵。”
“你知道嗎?”
她答非所問,“我曾經真的詛咒過我的女兒,如果她真的出事了,我怎麼辦?”
啊?
羅甫務說不出話,看到鬱姐這樣,心裏頭怪難受的,他可從來沒把鬱姐當外人。
“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成了罪人。”她喃喃低語,“是我害死了她。”
她看著天空,目光渙散,那神智像是被人給勾去了一樣。
羅甫務感覺不好,抓著她的胳膊搖著她,“什麼時代了,詛咒你也當回事兒?跟你沒關係,沒有任何關係,鬱姐!”
他把鬱清秋的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鬱清秋皺眉。
看著他,“幹嘛?”
“你可算是看我了,你剛剛說……”羅甫務一頓,嗯,剛剛那話鬱姐有可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別提。
“你說要給我買夜宵吃,你看我剛剛多男人。”第一次以下犯上呢。
鬱清秋疲憊的笑了下,“走吧。”
起身。
如果一個人能在發怔對自己所說的話,忘的一幹二淨,那就好了。
【如果哪一天,她出事了,記著,那也是你咒的死了。】
兩人慢慢下樓。
羅甫務把她看了又看,瞄了又瞄,始終是沒有問出口。
“說吧。”鬱清秋道。
“你別生氣,我就是想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啊?”
鬱清秋沒回。
“真是柏炎的?”羅甫務試探性的問,“你……你給言哥戴綠帽了?”他又咕嚕一句。
鬱清秋還是沒有回。
下樓,到vip病房通道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言總,您沒事兒吧?這麼晚,去病房休息吧。”
陌生的聲音,從樓梯道的門裏透出來,她停下來是因為那句“言總”。
“沒事兒,言馳呢?”聲音蒼老。
她一愣,原來談話的不是言馳……這是言馳的父親,鬱清秋認識。
“大少爺剛剛來過,這會兒不知去向,您知道的,少奶奶懷孕了,他還得陪著呢。”
鬱清秋閉了閉眼晴,轉頭,走了。
這夜,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