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秋披著床單出來,走到客廳,看到他在外麵的陽台……從客廳到陽台是全玻璃材質,視野特別好,所以外麵的花花草草都在視線裏。

他就站在花叢中央,背對著。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氣質,無論站在那兒,都有一種駕馭周圍之景之前的感覺,花兒是他的陪襯,又不足以做個陪襯。

他仿佛就適合開著悍馬,飛馳在廣闊的天地間,一路劈荊斬麻,無人能敵。

所以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安定下來,怎麼可能會被女人困在一個格子裏,她……想的太多了,能做的太美。

當然,她現在已經不在做這個夢。

想了想,又回去,從櫃子裏拿了一套運動衣服,管它是誰的呢,披個床單總歸是不太好。

他的衣服,很大,一件運動的短袖,再把被單披上,出去。

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頭,站姿呈外八字,兩手插進兜裏,那一雙眸仿佛是能容納百川的深邃。

鬱清秋站在門口,她沒有穿鞋,打著赤腳,“不在屋裏談嗎?”

那些花兒在她的腦海裏,她總能想象出言馳貓著腰種植那花兒的模樣,為莫雲而種。

她懶得看。

她知道言馳是會種花的,他的外公外婆住在一個漂亮的四合院裏,後來二老死了以後,他們兩人在那裏住了一段日子,他經常給花施肥翻土。

他說外公外婆走了,這花,還得在。那時候總覺得,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屬於男子漢的陽剛和霸道,還有筆挺的腰杆,他都有了,還有為人子女的心細如塵和孝順。

愛他的時候,他一身都是優點。

“就在這兒,出來。”

鬱清秋抿了一下唇,最後不著痕跡的歎息,過去。她會不在意的,一定會。

陽台上都是花,還有秋千,有橫穿在花叢中的路,看起來唯美又浪漫。可唯獨沒有凳子,坐哪兒?

秋千?這是莫雲的專屬吧,畢竟人死為大,坐上去,是不是不太好。

“你想站著談?”他又問。

鬱清秋回眸,“不可以嗎?”

他別有所意的看著她兩眼,雙手抱胸,腳下一個旋轉,一屁股坐在了秋千上。

在她的印象裏,一個大男人坐在花叢中央,總覺得違和。但他,很奇怪的沒有。

他落魄瀟灑的姿態,讓柔美的花都透出了幾分不羈放縱之風。

他的視線赤果果的從她的頭看到腳,又看回來,挑眉,“穿內褲了?”

“……”!!!

她心潮起伏,他卻咧嘴一笑,邪肆無忌憚,“這種姿態和我談事,以往這種情況,我們談的都是哪種姿勢……”

“能不能不要下流?”打斷了她。

他微眯著眼睛,深深的看著她,然後衝她點點下巴,“把煙拿來。”

“非要抽?”

他的眼睛真是漂亮的不可思議,坐落在這些花兒裏愛,眸中倒映著花色,像是魚站到了大海,而他找到了家。

“你用什麼身份來管我?”他反問。

鬱清秋知道已經不該說,說完就後悔了。轉身,去客廳,他的煙在茶幾的地上,想必是從桌子上掉下去的,

彎腰撿起,想起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張相片,倒扣著。

拿起。

是莫雲,美麗,溫柔,嫻雅。哪怕是一張相片,渾身上下也透著一種別人模仿不來的韻味和嫵媚。

其實這種女人,很多男人都無法拒絕,不止是言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