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言馳在前,所以在麵對柏炎這種逼問的時候,鬱清秋一點慌張都沒有,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亂一分。
“我父親那邊的親戚,我自己都不清楚。她是我們鬱家為數不多的女孩兒,未婚先孕,早產,生下孩子十天後,死了。”
鬱清秋眼晴都不帶眨一下的,“沒有人認這個孩子,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繼續轉彎,從這一條超級擁堵的車道裏離開。
“是麼?”柏炎反問,終於動了,背靠過去,雙手抱胸,定定的看著前方,“希望從你嘴裏說出來是真的。”
柏炎和她是鄰居,做了十來年,所以多多少少知道她母親的為人。因為她,鬱清秋自小和鬱家人確實沒有什麼過多的來往。鬱父在的時候逢年過節還會走一次,自從過世後,便斷了來往。
鬱清秋沒有回答他這句話,就當他沒有說過。
……
悍馬車裏。
原南風不愛抽煙,有煩心事也不會去抽,他總覺得帶著一身的煙味,有損他的形象。
像他這種長著一張憤世嫉俗的漂亮臉蛋兒,不去騷,有點可惜。
他看著隔壁手裏還夾著一根煙的男人,挑眉,“生氣啦?”
言馳夾著一根煙,被風燃盡,而不是被他給吸盡,又堵車,刹車。
車子一頓,他的頭跟著一晃,那眼睛裏的幽暗仿佛要被蕩出來,“沒有。”
“沒關係,說實話,哥哥是不會笑話你的,畢竟……老子要是看到前女友和別人在車上幹這種事兒,我是忍不住要上去討教兩招的。”媽的,你都已經跟過老子,居然跟別的野男人還能吻的下去!
言馳薄唇勾了下,仿佛是笑,卻又不是,三個字從嘴裏吐出,“滾下車。”
“喂,戳到你的心事了?”
“老子的拳頭很久沒有打過人了,要不然……”言馳握緊了拳頭,手背上筋脈暴起,可臉上卻沒有特別的表情。
原南風銳利的眼神在他的臉上兜了兩圈,而後猛的一笑,“行,我走我走,今天不想打架。”
嘖,挺能忍。
開門下去。
這車水馬龍的,打車都打不到,不過也罷,堵車的路上,美女賊拉多。
……
用了十分鍾避開了這條擁堵的車道,十分鍾前他給羅甫務打了電話,現在他來彙報。
“不好意思哈,言哥,我……你走的第二天鬱姐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真的聯係不上她,還有雷士也聯係不上鬱姐,導致獎金也沒有送出去。”
“不敢告訴我?”
羅甫務隔著手機也感到了那股陰涼,“我……倒也不全是。我是覺得吧,你都已經結婚了,再去找她,好像有點不像話……你又不娶她,而且你還那麼對她……”
“羅甫務。”
言馳極少連名帶姓的喊他,“幹……幹嘛,我告訴你,我現在在淩陽縣呢。”你也打不到。
“我沒有告訴你,不要管我的事?尤其是我和她!”
“為……”
“好了,明天十二點之前我要見到你,帶著我給你的銀行卡,卡裏若是少了一分錢,你就十倍的還給我!”
掛了電話,單手開車,翻看著手機裏的號碼,打出去。
………
柏炎沒有跟著去醫院,在樓下就走了,畢竟他對這個孩子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又沒有血緣關係。
鬱清秋也稍微的輕鬆了點兒,到醫院。
現在孩子已經住進了vip病房,所有的都是最好的。也有專門的人在這裏照看,所以相對來說,鬱清秋是輕鬆了不少。
這個時間,門已經鎖了,進不去,鬱清秋找了護士特意給她開的門。
“鬱小姐,這麼晚過來?”忽然揉著眼睛,剛剛睡醒。
鬱清秋點頭,和她說幾句客套話。和護士搞好關係,對她現在的處境來說,很有必要。
換了一身無菌服去病房,病房裏有很多儀器,孩子被包裹在保溫箱裏,鼻子上插著氧氣管。
四個月了,已經四個月了,還沒有她胳膊一半那麼長,很瘦,身上都是紅紅的。
她心疼難受,但是……比起以前,這真的算不了什麼。
還小,臉上的絨毛都看的清清楚楚,她就站在一邊盯著她看,她的眉眼,她的一切。
不禁相信,這個孩子到底長的像誰呢,還那麼小就已經有了眉形,還隱約可見雙眼皮的褶皺痕跡。
她想象著這孩子一定有一個漂亮的歐式雙眼皮,隻要……不是桃花眼就好了。
鼻梁比較挺,唇很小很紅。這個臉蛋,鵝臉蛋,雛形不錯,長大了想必很美,比她美。
可是,長的大嗎?能不能健康的長大,已經成了最大的奢望。
她坐下來,盯著女兒,想摸摸她都不敢。目前她太脆弱,不能接觸外界的東西,以防有細菌感染。
所以她能探望的時間,非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