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頓時間,一道淒淒的哀嚎聲大叫起來。

可顧亦然卻猶覺得不解氣,雙拳拽緊,胸腔裏燃燒的怒意難以抑製,燒得越發炙烈。

可想而知的,能引得一向優雅清貴的顧亦然不顧形象的爆粗口,他這心裏究竟該有多生氣,怒火該有多大啊!

“還有你!”目光一轉,顧亦然冷冽的黑眸緊盯著另一邊的鄒進森,帶著淩厲的殺氣朝他走了過去。

他毫不客氣的揪著鄒進森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聲音森冷的一字一字說道:“你知道我等這一刻,忍了有多久嗎?他媽的連她也敢綁架,她是我的人,你知不知道?!我平時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不舍得碰,你他媽的卻竟然敢給我對她下手。你還敢讓人威逼她,脅迫她……”

他突然間像砸貨物一樣的拿起旁邊的一把椅子重重用力的往鄒進森頭上砸了過去,鄒進森頓時間悶哼一聲,眼前一黑,險些就那麼暈了過去。

而他的頭頂已經鮮血橫流,順著兩邊的太陽穴直直流淌了下來。

可這還不算完,砸完椅子後,顧亦然就直接自己動手了,拳頭密密的落在鄒進森的臉上,嘴上說一句,手上便打一下,一拳打得比一拳重,不多時,鄒進森那張臉就已經是血肉模糊,連基本的五官都要看不清晰了。

可盡管顧亦然打得這麼狠,周邊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什麼。

因為夏東海他們都知道,顧亦然是真的已經隱忍得太久了,如果不是顧忌到夏唯一的安危,他早是就已經帶著人衝到了這裏來。

這幾日憋足了太多的氣,到了此刻,他才終於不受控製的將所有情緒全都發泄出來,他忍得那麼辛苦,隻有讓他把滿腔的怒火和憤恨都通通發泄出來,他才可能真正的平靜得下來。

眼看著鄒進森已經是一副氣息奄奄的模樣,夏東海終究還是忍不住出聲打斷:“亦然,別把人打死了。”

顧亦然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最後再用力打了鄒進森一拳,他才算是聽話的停了下來,挺直著身子站在那裏,微微的喘氣。

鄒進森的眼睛被血肉模糊,睜都睜不開來,如果不是還有一口氣在,真的就像要死了一樣。

可他還是微微牽動嘴角,勉強算是笑了一下,費力的提氣說話:“我果然……果然是……小瞧你……”

“是你太過自大了,我隻是稍微露了點情緒,你就已麻痹大意,這就是你最該有的下場!”顧亦然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喘氣,但是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情感。

鄒進森咳咳的幾聲,從嘴裏吐了一口血出來,依然勉強開口說話,“好……很好……都說……願賭服輸……我輸了……我認……”

顧亦然沒有再看他,經常剛才的爆發,他終於已經恢複了平靜。

他走回到夏唯一身邊抱著她,這時一位穿迷彩的男人上前對他說道:“顧少,這裏都已經被控製了。”

顧亦然點點頭,回道:“這一次又幸虧有你們,辛苦了。”

“無礙。”對方微笑搖頭。

顧亦然冷冷的掃了一眼在場被抓獲的人,光是打手就有二十好幾個,還有何來帶了一部分人走了,那些也必須要抓回來。

雖然夏唯一已經被救下了,但是還需要善後,至於具體怎麼處理這些人,這就要看顧亦然的決定了。

可眼下,顧亦然的整個心和眼顯然都隻在夏唯一的身上。他抱著夏唯一,溫柔的說道:“我們回家。”

“嗯。”夏唯一輕輕點頭,雙眼一紅,在他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裏,差一點就忍不住要哭了出來。

這時,夏東海也已經走了過來。

他剛才也受了點皮外傷,除了臉上有些淤青,手臂上還多了幾處比較淺的紅痕。

他想對夏唯一說話,可夏唯一卻還是不理會他,從始至終,更甚是連一眼都沒有看過他。

夏東海心想著,她極可能是因為綁架的事情,才對他有些怨氣,心底不禁泛起了心酸和苦澀,但更多的還是覺得心疼。

這孩子會突然遭受這麼大的苦難,都是因為他這個做爸爸的過錯,她會怨他,也是應該的。

他才這麼想著,忽然就聽到鄒進森提氣叫他:“夏東海……”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夏東海沉著臉道。他對鄒進森這個人真的已經仁至義盡了,從鄒進森綁架他女兒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是真正的敵人。

“就是……剛想到了一件事……我覺得……很應該告訴你……”鄒進森吃力的衝他冷笑了一下,還帶著一點惡毒,一字字用力道了出來:“你恐怕還……還不知道吧……晴雨……她是被周雪梅活活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