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拿他之前的話反駁他:“你不是說自己‘好好的’嗎?既然是好好的,那還要老婆幹嘛?”
顧亦然噎住。嘴裏卻又裝模作樣的小聲哼唱起來:“沒有老婆在身邊的男人最可憐啊最可憐……”
夏唯一差點就被他氣笑了。
這個混蛋,就知道作妖。
見她還是無動於衷,顧亦然還是忍不住了,幹脆直接問道:“老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我?”他歎了口氣,又道:“我是真的沒有騙你啊,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我騙誰也絕對不會騙你的。”
哼,自己就是個大騙子,還敢說不會騙她。
夏唯一重重的哼了哼,不客氣道:“現在把話說得這麼好聽有什麼用,你前科那麼多,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又說翻臉就翻臉。”
“老婆又冤枉我了,我哪裏來的‘很多’前科?”顧亦然不禁皺起眉頭來,刻意強調話語中的“很多”兩個字。
他怎麼就想不起來自己有過什麼前科?這真的是太冤枉他了,他可是二十四孝好男人啊,最聽老婆的話了。
“你還用得著我冤枉?”夏唯一嗤之以鼻的道:“我告訴你,你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我都記錄再案,現在再想裝蒜也沒用。”
“什麼時候的事?”顧亦然眨眨眼,說道,“老婆不妨都說出來吧,至少也該給我一個自辯的機會啊。”
聽到他這麼說,夏唯一也不想再忍了,既然要說,那就幹脆一次性都說完,省得再將那些事繼續放在心裏,最終壓抑膈應的也是她自己。
她怒氣衝衝的直指著他的胸口,跟他清算:“我讀初二那年,我爸媽和你爸媽組團出去遊玩的那次,我們前一天晚上本來都還好好的,可到了第二天早上,你卻莫名其妙的翻臉不認人了,還推我,凶我,不理我……你說,這事是不是你幹的?”
聽到她說得這麼調理清晰,顧亦然頓時便微露出幾分訝異,斂了一些笑意,“你竟然還真的記著這件事情?”
這件舊事於他的人生而言,有著不一樣的意義,他自然記得很深刻,可原來對於她來說,竟也同樣深刻?
他曾想過,她可能會有些印象,會是記憶之中比較濃墨的一撇,但卻是沒想到她竟然會記得如此清晰。
“我記性好著呢,”夏唯一哼道:“你少顧左右而言他,承不承認你做過這事?”
“嗯,承認。”顧亦然老老實實的點頭,在夏唯一的臉色變化之前,他趕緊補充道:“不過,我當時會那樣也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夏唯一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緊盯著他。
顧亦然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要是說了,老婆你不能嫌棄我?”
夏唯一卻很給麵子的說:“這個我可不能保證,誰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但你要是不說,我隻會更加嫌棄你。”
顧亦然心塞。
因為這事說起來實在不算是什麼多榮耀的事情,他一直就怕告訴她後,會影響到她心目中的光輝形象。
但是,他卻知道到了此刻已經不能不說了。她記得那麼清楚,便說明這在她心裏是個很深的結,她能忍到今天才問,已是忍得足夠久了。
何況,她的心性原就那麼敏感,再不說出來,她肯定又該要胡思亂想的,就像這一次,隻是話沒說清,就鬧出這麼大的誤會。他們還有一輩子那麼長的時間,不能再因為誤會,而消耗兩個人的感情和浪費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了。
算了,被她笑話就笑話吧,總比生他的氣好。
“你倒是快解釋啊。”見他還在那裏磨蹭,夏唯一不由催促道。
“這個……”顧亦然有點難以啟齒。這事想著容易,真正說起來,還是有點難為情的。他微微不自在的咳了咳,耳根子略有點紅,稍作遲疑,便還是湊到她耳邊為她悄悄解惑:“我那時候是因為……”
夏唯一的雙眼因著他的解惑一點點瞪大,一張臉迅速紅得像蒸熟了的螃蟹。
“你……”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她一口氣堵在那裏,好半天都沒順過來。
這個混蛋真不要臉,那麼早就敢對她有非分之想,她那時才十四歲啊,他也好意思,果然是……
“禽獸。”到最後,她還是窘羞的忍不住罵了他兩個字。
可不就是禽獸嗎?顧亦然也絲毫不否認自己那個時候確實有些羞恥。可他那也是因為愛她啊,愛一個人怎麼可能會不動欲念?
一個正常男人,要說對自己所愛的女人沒有遐想,那肯定是哪裏有病,或者是那裏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