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夏唯一顯然更想念家裏飯菜的味道:“幹嘛非要來外麵吃飯,你讓劉嫂在家裏做不是更好嗎?”
兩個人已坐在酒店的包廂裏,夏東海說道:“劉嫂這幾日請假回老家了,難為你這幾日一直喝粥,爸爸就想讓你出來吃得高興一點。”
夏唯一撇撇嘴,說起家裏的飯菜,她其實更想吃的還是那個人做的,可惜,以後怕是都吃不到了吧。
她的眼底有一閃而逝的苦澀,心底裏始終帶著難以言喻的酸痛。末了,又憤恨起來。
騙子,顧亦然這個大騙子,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了。
酒店服務人員正在上菜,夏唯一發現桌上竟然有三副餐具,不由問道:“還有誰來嗎?”
夏東海眼睛閃了閃,隻是回道:“哦,是還叫了一個熟人,你這次的事情,他幫了很大的忙,爸爸想請他吃飯,好好感謝一下他。”
夏唯一聽了不禁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不過既然人家幫了她,要感謝他也是應該的。
飯菜上齊的時候,夏東海剛好接到一個電話,夏唯一聽到他告訴對方酒店的包廂號,看來應該是他們要感謝的那人來了。
她心裏正好奇著,隔了一會兒,包廂的門被推開,隨之走進來一個頎長俊挺的身影。
夏唯一頓時愣住,沒想到竟然是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顧亦然。
太突然了,她手裏一個不穩,差點就把餐具甩在了地上。眼睛瞪著夏東海,像是在質問: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請的人是他?
否則,她打死都不會跟過來。
夏東海假裝沒看到她氣呼呼的模樣,反而很熱情的招呼顧亦然:“亦然來了,來,快坐下。”
“謝謝夏叔叔。”顧亦然坐在旁邊,眼睛緊緊看著夏唯一。
夏唯一心裏窩著火,又氣又恨。偏偏夏東海還說道:“你怎麼也不跟亦然打聲招呼?”
夏唯一不想理他,臉色有些難看,麵前的碗和碟撞擊在一起,發出了叮鈴刺耳的響聲。
顧亦然看著她的臉色,兀自懊惱著,暗怪自己昨天不應該說那話,這下是真的把人惹生氣了。她本來就那麼敏感,偏偏他的回答又不合時機,也不知道這回又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她哄好。
夏唯一自然感覺到他的注視,不由有些惱意。
都已經不喜歡她了,還看什麼看?再看一下,就開始收費。
可不知道幾下過去了,顧亦然還在看著。夏唯一心中實在氣惱得很,這個大騙子,已經舍棄了她,卻還想用眼神勾引她,這是把她當做什麼了?
她的眼睛裏藏了一把火,終於忍不住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了顧亦然一眼,可沒想到她這一舉動卻反而引得他彎起嘴角笑了。
笑,笑個鬼!
夏唯一暗罵他不要臉,昨天欺負了她,今天還死皮賴臉的對她笑,這個混蛋!
咦,怎麼發現他的臉色好像比她這個病人還要蒼白無力的樣子?
夏唯一無意間看到他的臉上時,頓時便露出了幾分訝異,不過,她很快又暗哼,他怎麼樣關她什麼事,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好麼?!
包廂裏無人開口說話,所以隻能是夏東海主動來調節氣氛。
“亦然,你肩上的傷怎麼樣了?”
顧亦然瞥了夏唯一一眼,才回道:“比昨天要好一些了,子彈已經取出來,血口也已經止住了。隻是手臂還是麻的,暫時間還不能活動。”
“那你可得要多注意點,這種傷勢不是鬧著玩的,你這段時間就安心在家修養好了,有什麼事情都交給別人去做,生活上有不方便的地方,也要找個人在一旁照顧著,別自己硬撐……”
顧亦然應道:“嗯,夏叔叔不用為我擔心,我會注意的。”
夏唯一默默的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由困惑的皺起了眉頭。
顧亦然什麼時候受傷了,她怎麼不知道?
有子彈?那該不會還是槍傷吧?
既然是槍傷,那肯定很嚴重的!他到底是去幹嘛了?去搶劫銀行,還是去跟黑社會火拚了?
這個混蛋怎麼就不知道安分點呢,連槍都使上了,那得多危險啊,他就不怕把自己的小命都玩完了?
呸呸呸,烏鴉嘴!
手臂都不能動?那想必是很疼吧?肯定還流了很多血了……
夏唯一越想眉頭皺得越深,不禁為他心疼著,整個心髒都好像擠壓成了一團,悶悶的特別難受。
等反應過來自己對他關心過度後,她不由又暗自“呸”了一下,她關心他疼不疼做什麼?竟敢不喜歡她,幹脆疼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