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跟著冷聲道:“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我心胸坦蕩,為什麼要認?淩二少自持公正,卻是連基本的證據都拿不出來,就想要逼迫我屈服,這是哪門子的大道理?你勸我要知錯就改,我卻要勸你早點清醒,別再執迷不悟!”
說著,她麵向淩夫人,歉然道:“真是對不住淩夫人,今晚怕是要給您家增添一樁麻煩了,我本來也沒想要把事情鬧出來,更不想淩二少繼續受人蒙蔽,可惜我人微言輕,說服不了淩二少,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譽清白,我不能再任由著他們出言詆毀了。”
淩夫人忙說道:“夏小姐不用道歉,這事說來也是紹宇的不對,讓你和米小姐受到幹擾,實在抱歉。其實有什麼事情大家也可以坐下來一起說說,誤會解開了就沒事了,沒必要鬧得這麼不愉快。”
米小兔冷笑說道:“淩夫人願意做和事佬,我當然沒什麼意見,可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恐怕就不想這麼輕易罷休了。”
淩夫人臉色滯了滯,知道事情都是蘇蔓惹出來的,不由而然的便把所有的過錯都算在了她的頭上。
如果沒有蘇蔓這小賤人,紹宇也就不會為了她而得罪夏家米家的這兩位了。
淩夫人沉著臉對淩紹宇道:“怎麼還站在那裏不動,不是讓你帶著蘇小姐快些回去換衣服的麼?”
淩紹宇無動於衷。
淩夫人強忍著怒氣道:“你現在連媽的話也不聽了……”
淩紹宇終於開口道:“媽,您不用勸了,這件事情我會管到底的,蔓蔓受了傷害,我沒辦法看著不顧。現在我隻是想為她討一個道歉,不會做別的事情。”
淩夫人氣結,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死腦筋的兒子呢?可一時之間,心裏對蘇蔓更是恨得牙癢癢的。
米小兔看著他們又冷冷一笑,好心說道:“這晚上的時間還長得很,淩二少想要討公道,我們隨時都可以奉陪。隻是這會兒風大,兩位落了水,還是趕緊先去換好衣服再來,可別讓蘇小姐冷到了身子。”
夏唯一暗暗在她手掌心上撓了撓,這個壞心眼的,這麼說話,淩紹宇就更不可能輕易就走了。
淩紹宇聞言雙眼愈沉,冷冷的道:“唯一,我以前真的是錯看你了,想不到你會變得像如今這樣子冷血,如果不是針對蔓蔓,你做什麼我都不會理會,可就是這一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妥協。”
夏唯一聽著臉色不由得凜然,亦是冷冷道:“你確定真的要替蘇蔓出頭?”
“是!”淩紹宇毫不猶豫的道。
“好。”夏唯一忽然笑了,繼而道,“可如果我就是沒有做過推蘇蔓下水的事情呢,你又該怎麼解決?”
淩紹宇說道:“既然要是我冤枉了你,我自然會向你道歉。”
“道歉那本來就應該的。”夏唯一不以為然的說道:“但是以你今天對我本人以及名譽上造成的傷害,你覺得單單隻是一席道歉就能夠彌補的了的麼?”
淩紹宇深深的皺起眉頭。
可還不待他明白那話中的深意,便又聽到夏唯一再次出聲。
她笑了笑,臉上沒有怒容,沒有怨憤,沒有不甘,也沒有其他負麵情緒,那風輕雲淡的樣子看起來反而像是擺脫苦惱後,得到的怡然自得。
她說:“放心,我不會要求你做什麼很艱難的事情。但是有一件……倘若在事後我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除了要道歉以外,我希望淩二少以後再也不要說起我們從前認識過的事情,也再也不要有任何的一絲關係,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半點的瓜葛,行不行?”
淩紹宇身體猛地一震。
她這話是要跟他徹底的斷絕關係?
他古怪又錯愕的看著唯一,心裏充滿了意外,沒想到她提到的竟然是隻是這樣的要求。
他明白,發生今晚這樣的事情,以後再也不可能成為朋友。可是,為什麼連過去那些都不要提,連所有的往事都要掩埋呢?
他忽然有些不懂她的做法,狐疑而又困惑,在心腹中突然間湧現出很多複雜難言的感覺。
他呆滯了一下,再抬眼看她時,卻看到她眼睛裏閃現出滿滿的鄙夷與不屑。
她在對著他冷笑,那眼神似在對他說:
淩紹宇,你說你錯看了我,其實我又何嚐不是呢,更甚至,我是打心底裏的後悔認識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後悔過。後悔到從你嘴裏吐出我的名字和過往經曆,我都覺得那是對我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