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痛不欲生
第1章：痛不欲生
若從沒有那一瞬間的擦身而過，不經意的那一瞥，是不是就沒有現在的痛不欲生？
若從沒有過去的輕狂，後來的遲悟，是不是就沒有現在的錯過？
愛一個人，死守一座城，生命匆匆，是誰變成了誰生命中的過客，若從沒有愛過，青澀的年紀也會如夏花般絢爛？
情，之一字，或許隻有不懂，才不會痛吧！
零零落落，破碎成風……
還沒進屋門，就先聽到那幾乎快震破她耳膜的熟悉爭吵聲。而走進去後，也毫不意外的看見已經吵到快大打出手的父母親，如果是往常，她一定會假裝沒看見他們，直接無視地走回自己的房間裏去。
反正從小到大，這樣的吵鬧，甚至比這還嚴重百倍的她都經曆過了，早學會了麻木才對。
可今天，聽著並沒有隨著她的回來而有絲毫休止，反而越來越大的爭吵怒罵，爸爸甚至已經拿起身旁的電話高舉過頭，媽媽也不知何時抓去桌上的酒杯，那架勢似乎就要與父親同歸於盡。
垂放在身側的檢查報告單被纖弱的五指緊緊地拽著，大有將它捏碎的樣子。再無法做到像之前數百次對他們這樣的漠視與平靜視之，今天的她好累好累，好疲倦好疲倦，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像整個腦袋被套進一個沒有空氣的塑料袋裏，任她怎麼掙紮，怎麼反抗都以無效告終。
最後累了，空氣也漸漸完結，她，好想，好想爆發一次，沒人能救她了嗎？
“夠了沒有！”
本還算空曠的客廳被她的吼聲遍布，到處都是她的回聲，壓抑了許久，痛苦了許久，所以一發出來，就久久不歇。
爸爸媽媽都愣住了，手中差一點就扔出去的東西也赫然停止，傻傻地看著他們的女兒，正不停地喘著粗氣，一向以冷漠眼神看著他們，此刻卻布滿無助淚水的眼睛的女兒。
回聲漸漸地沒了，消失了，整個客廳突然變得好安靜，安靜得她好害怕，好無助。多少日子以來，所有的偽裝，所有的堅強都不存在了一樣，她蹲了下去，將手中的檢查報告單揣緊在懷裏的蹲了下去，失聲痛哭起來。
淚水，讓她畫得十分濃豔的妝容化掉，特別是畫得很黑的眼睛周圍，擦眼淚的手，看起來有些猙獰的恐怖。
可這樣的她，卻讓她的父母再也沒辦法吵下去了，麵麵相視了會，都傻愣地站在那，不知該不該上前安慰這個從來沒哭過的女兒。但一直以來的漠然相對，竟讓他們怎麼也沒辦法跨出那一步。
直到此時此刻，他們才赫然發覺，他們對這個突然哭得如此驚天動地的女兒，有多失責。
那因妝容而顯得可怖的小臉孔，似乎也不那麼讓人覺得害怕，反而讓人一陣陣的心憐，襯著這幽幽不絕的哭聲，真是，忍不住心酸。
哭聲還在繼續，似乎延綿不絕著，道不盡的苦楚……
將臉洗幹淨後，那原本因為畫上濃豔的妝容，而顯得成熟妖嬈地臉孔竟顯得分外的純淨，雖然眼睛在沒有畫筆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小，但她是雙眼皮，且整個輪廓挺精致的，臉上有幾顆痘痘，高挺的鼻梁，不大不小的嘴唇。
看起來再沒之前的妖豔，但顯得很小很小，比實際年齡看起來還小，也很簡單純淨。此刻的她，不管是學校裏的人，亦或是那些天天跟她混在一起的太妹太保，估計也認不出她吧。
包托那兩個讓她整個世界都崩潰掉的人。
鏡子中的她臉色看起來很蒼白，眼睛也顯得無神，嘴唇緊抿著仍隱隱看出悲傷的痕跡。
她瞄了一眼放在一旁地檢查報告單，打開。那其中“陽性”兩個字仍讓她差點激動起來。輕輕地，將手搭在小腹上，怎麼也沒辦法想象，這小小的肚子裏麵，竟藏了一個小生命。
且永遠都沒有爸爸的生命。
想起之前的一切，那無情輕蔑的眼神，那讓她掉入地獄的話語，弱小的身軀還是顫抖了起來。
“你不過是我利用的工具，我隻是沒想到像你這樣成天在外麵混的人竟然還是個處，不過就算不是我，估計沒多久也會有另一個人，所以，收起你那愛的眼神，會讓人作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