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靖王揮了揮衣袖道:“不必了,本王自己進去找。你們在外邊候著。”
管事不由抹了抹額上的汗,唯唯應諾。
這靖王殿下真的認識這些藥材麼......
秦般弱早已聽見了外頭動靜,想來定是他來了,卻依舊慢條斯理地抓藥上秤,然後用藥紙包好,動作一氣嗬成,倒是十分嫻熟。對於這些,不過是她諸多技能中的一項罷了。
“般弱翁主。”蕭景琰很快便在第三排藥櫃間尋到了她,卻隻是喊了一聲便無下文。因為他並不知如何開口才更合適。雖則蘇先生已暗示她不會為難,但他卻是拿不準她的用意——她為何向陛下請求將庭生帶走?
秦般弱唇角噙笑,卻是頭也不抬地道:“靖王殿下是來替靜妃娘娘抓藥的?”
蕭景琰一怔,囫圇應道:“嗯......母妃吩咐我來替她拿藥。”
“哦,是麼?不知是哪幾味,般弱略懂藥理,可以代勞。”秦般弱這才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見她這般的眼神,蕭景琰便知她早已看穿了,卻還如此戲耍自己,麵色微微不豫,但一想到庭生還在她的手裏,口氣便不得不顯得和善些:“聽說昨日翁主向陛下討要了幾個人......”
秦般弱卻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靖王殿下說話行事何時變得如此婆婆媽媽的。你想問庭生是否在我府上,我又為何帶走他,對他好不好是麼?”
蕭景琰忽然覺得一口氣憋悶在胸口,有些提不上來。
卻見她笑著看著自己:“這麼件小事還勞動靖王殿下如此大費周折迂回來問,般弱真是受寵若驚了。”
他確實是擔心,也心知自己是多慮,單憑當日她的所作所為,必不會對庭生不利。蘇先生早已說過,她同時帶走好幾個宮掖庭的罪奴,必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後續之事自有分曉,且看她如何賣予這個人情,可他卻是心係庭生,等不得許久,就這般莽撞地跑來了。
隨後卻見她將抓好的藥包毫不客氣地塞在自己懷裏道:“既然殿下自覺欠般弱一個人情,不如這便還了吧,這些藥著實有些重,便替般弱提到宮門口如何?”
靖王微微一愣,這個人情......就這麼簡單?
而出宮道之時,恰逢霓凰一身素白勁衣,英姿颯爽,正從東邊武英殿方向出來,頗為訝異地打量了靖王一眼:“這些藥......”
秦般弱頗是自然接口道:“靖王殿下恰巧路過,便好心替般弱送一程。”
蕭景琰聞言不由眼角微抽,卻是默認了。
“許久不見,般弱倒是長成大姑娘了,再不是從前那個愛哭鼻子的小丫頭了。”霓凰看著她,頗為感慨地道。
秦般弱促狹一笑:“自然,霓凰姐姐可是我們大梁所有女子的楷模,般弱可是從來沒有偷懶呢,不如明日我們去西郊馬場比試比試?”
霓凰爽朗一笑:“不愧是秦國公的女兒!”說著她卻是笑著睨了靖王一眼:“何須去西郊?撿日不如撞日,眼前不是就有個現成的?”
蕭景琰微微一愣,隨即麵上也露出一絲笑意來:“靖王府的校場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