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上頓時黑屏,一瞬薄靳言已有了判斷,飛快地打開車門跑了出去。
二十分鍾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智商快降得和她一樣了。
哦,多麼唯美溫馨的畫麵。年輕英俊的男子正手捧一束火紅的玫瑰,在滿室爛漫的燭光之下,向一位優雅漂亮的女士告白。
不,是女孩兒。
女孩兒麵上笑意宛然,絲毫看不出任何拒絕的意思。
*!——她不知道拒絕麼?
“不好意思,裴澤,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幹得漂亮!
嗯?她有男朋友,什麼時候的事兒?
他可不記得資料有這一條。
正在查看監控的薄靳言長眉斜挑,眸光微暗。
裴澤的俊臉一下子便黑了下來,可他裝扮的風度還在,怎麼也不能對一位漂亮的女士做出失禮的事。隻一瞬他又掛上溫柔的笑意:“那真是太遺憾了,替我向他問好,順便轉達我的嫉妒。”想了想,他不由問道,“難道真是薄總監?”
若是薄靳言,他也就無話可說了,畢竟人家是空降富二代,新貴*oss。
林菲隻是笑而不語,在裴澤看來就是默認。
ok,他投降。
“我送你吧。”做事要有始有終,裴澤笑道。
“不用了,有人會來接我的。”林菲禮貌地拒絕道。
走出大門,果然便看見西北角的那輛大切依舊安安靜靜地停駐在那兒。
有些朦朧的燈光將車頭的位置照得格外晦暗不清。
“薄靳言,你也有今天。”走進駕駛座,林菲露出得意又驕矜的神色。
她幾乎可以想象到他白皙清俊的臉上可以出現的一切鄙夷不屑又傲慢的神色,來掩飾方才愚蠢的錯誤行為。
“hi,quella.”低沉而略帶笑意的聲音,陌生又熟悉,似從最深的地底傳來的最古老的而優雅的腔調,帶著誘惑人心又殘忍致命的魔力,“我們又見麵了。”
渾身的血液驟然冷卻,本能的畏懼從靈魂深處絲絲縷縷地冒出。
她嫣紅的麵容頓時變得煞白,眼神充滿了抗拒和警惕。
“怎麼,才一年不見,就不認識我了?”他嘴角噙著的笑意漸漸淡去,英俊的臉龐清冷如玉,看著她的眼神卻放佛死神的鐮刀,充滿著罪惡和腐朽,可以讓人的靈魂隨之顫栗。
假如是第二人格,會怎麼回應?是了,就是這樣。
她的語氣忽然變得冰冷又淡然:“這些案子想必都是你的手筆。”隨即對視的目光變得同樣捉摸不定,似笑非笑道,“tommy進了鵜鶘灣監獄,你一定覺得無聊了是麼,所以盯上了薄靳言。”
“哦,小quella,你還是這麼聰明得令我心動。早知道你會回國,我就不用這麼大費周折了。”他的眼神忽然變得玩味,“怎麼樣,我們一起和玩個遊戲吧。”
******
當眼前的監控全部被黑時,薄靳言已有不好的預感,飛快地踹開宴會的房門,卻早已不見林菲的蹤影。
裴澤看見薄靳言沉峻冰冷的臉色嚇了一跳:“......薄總監,你怎麼來了?”
“林菲呢?”
“......她已經下去了。”
一眨眼,裴澤便看不見他的人影了。他忽然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不過是吃頓飯就緊張到這份上,果然是一對,感情還挺深,之前居然看走眼了,還好沒有下手......”
剛才對方一定延緩了監控,放慢了鏡頭畫麵,造成時間差,僅僅幾分鍾,卻足以讓對方隨心所欲地實施破壞。
第一個念頭便是回到停車點找她的人影,然而空曠的停車區除了他那輛大切,連個鬼影都沒有。
生平第一次,他的思緒變得如此紊亂,幾乎可以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在凜冽的寒風中格外清晰。手指一瞬僵硬,隨後卻是無比穩定地拿出手機撥了個陌生的號碼,接通後飛快地下令道:“安岩,馬上調查21:05—21:11這段時間‘瑞鑫高級定製會所’所有監控錄像,還有今晚連通警署的微型攝像記錄。”
“quella——”電話那頭的聲音驀地一停。
他的聲音低沉如水,卻帶著微不可察地強製冷靜——
“她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