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很急促,甚至粗魯。
簡銀河感到心跳驟然停拍,呼吸被紀南的唇齒徹底堵住。最開始,是唇瓣的廝磨,緊接著,他的吻帶著燙人的力度,來到她的臉頰與耳垂。
她在迷離慌亂中叫了他一聲,“紀南!”
他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徑直吻到了她的下頜脖頸。
淡淡的酒香撲麵而來,她終於恍醒——他又喝酒了!每次都要趁著酒意這樣對她嗎?
“紀南,你喝酒了?!”
簡銀河伸手去推紀南,卻被他再次鎖住雙手。
他的氣息來到她的耳畔,“一小杯紅酒而已。我清醒得很。”
她徹底感覺到不妙,還未及反應,已經再次被他咬住嘴唇,他的寬大手掌隔著衣料撐著她的脊背,那樣用力,她沒有半點掙紮的餘地。
嘴唇和後背傳來的痛感,讓簡銀河意識到紀南今晚的不尋常——他不像是吻,更像在發泄心事。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和呼吸都軟了,竟開始回吻他。意亂情迷隻在一瞬間,電光火石,無法自控。
接收到簡銀河的回應,紀南沉重的氣息忽然一滯,他停下來,一把將她抱起,直接走進了臥室。
臥室沒有開燈,簡銀河感到自己被扔在一張寬大的床上,四周是黑暗,以及紀南的氣息。
床榻綿軟,簡銀河如陷雲端。她喉口幹澀,渾身僵直麻木。她聽見他迅速褪下毛衫,然後朝她壓下來。
一聲“紀南”還未出口,她就又被他的吻堵住了。他掀開她的外套毛衫,一隻手探了進去,另一隻手滑向了她的腰際,褪去了她的半身裙。
他在迷亂之中,還拿遙控打開了壁角的一盞夜燈。
待簡銀河反應過來,發現兩人竟已赤誠相見。
“紀南,你……”
“我說過,銀河,你走不掉的……”
紀南的聲音淩冽,他第一次叫她“銀河”。她心底驟然起了褶子。
她來不及害羞,整個人已經被他狂風驟雨般地裹住了。他的力度之大,恣意宣泄,她的意識和身體同時痙攣。
他那樣洶湧,像要攤平一張空白褶皺的新紙。
她仿佛一帆孤舟,被滔天大浪打入深海,任由他吞沒。
恍然如夢。
忽然,嶄新的疼痛令她不禁一顫,“痛……”
他猛地停住,心底百感交雜——她還是第一次。
他終於清醒了,巨浪變成柔波,衝撞變成彈奏。
她像一尾遊魚,去到了嶄新的海洋。
海潮褪去時,彼此都還不太清醒。簡銀河背靠紀南的懷抱,脊背貼著他的心跳,她聽他呼吸漸漸平穩。他今晚隻喝了一杯紅酒,遠不至於醉,可她卻不清醒了。
第一次,身體內外的痛感,多過快意。
隔了很久,他在她耳後輕輕叫她,“銀河。”
她一陣恍惚,沒有說話。
然後,紀南的聲音趨於冷靜,“弄疼你了。”
簡銀河隻覺得腦中一熱,血液上頭似的,鼻腔也有些酸。
他將她的臉扳過來,這一瞬間,她清楚看見他雙眼血絲密布,於是心裏扯痛一下。
他今晚的反常,還有近乎宣泄的力度,都讓她感到心驚,此刻看著他眼裏的血絲,她終於更加確定,他在承受著不為人知的心事或困境。
“到底發生什麼了?”她終於問出口,“為什麼你今晚……”
“你說呢?”他打斷她,稍稍舒展眉心,“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輕易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