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璃淡然垂眸,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難不成耶律野以為她會當場發作不成?
一隻微涼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葉璃抬頭就看到墨修堯溫和關心的眉眼。墨修堯低聲笑道:“娘子別生氣,回頭本王替你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葉璃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嘟噥道:“他是北戎王最看重的兒子,你挖了他眼珠子北戎和大楚還不打起來?”墨修堯挑眉輕笑道:“誰說一定要在大楚才能動手了?等去了北戎我一樣有法子挖了他的眼珠給娘子賠罪。”葉璃搖搖頭,“也沒什麼,你去了北戎平安回來就好了,還是不要多生事端了。”墨修堯深深地望著她一臉愉悅的模樣,“娘子是在擔心我麼,為夫真是太高興了。”葉璃忍不住伸手掐了他一把,這人自從那晚的燈會之後就越來越愛裝模作樣了。一天到晚娘子相公的嚷嚷個不停。
下麵的互動坐在上麵的墨景祁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原本稱得上英俊的容顏微微的扭曲了一下,墨景祁回頭對柳貴妃和皇後笑道:“定王和王妃成婚已經一年有餘,倒是依然恩愛如恒啊。”皇後抿了一口杯中的杯酒,淡淡微笑道:“皇上說的是,定王和定王妃鶼鰈情深想必又是一段京城佳話。”墨景祁點頭笑道:“皇後說的對,愛妃,你怎麼看?”柳貴妃容顏如雪,神色冷淡,“皇後娘娘說的是。”坐在柳貴妃下首的王昭容看看柳貴妃在看看下麵的定王夫婦,掩唇癡癡笑道:“聽說當年柳姐姐和定王還是青梅竹馬……”話還沒說完,墨景祁的目光如利箭一般的射到她身上,王昭容心中一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卻嚇得手足無措訕訕的不知如何是好。皇後皺了皺眉,淡淡道:“王昭容不勝酒力就少飲兩杯,說的什麼胡話。”王昭容臉上有些不好看,心中卻還是知道皇後算是替自己解了圍,連忙諾諾的應了下來,低下頭不敢再多話。
“皇上。”殿下,耶律野突然站了起來,朗聲對殿上的墨景祁道:“敝國太子妃年初時病逝,父王感念兩國邦交承諾將以太子正妃之禮迎接大楚公主前往北戎。小王不知是否有幸見一見未來的王嫂。”
耶律野此言一出,滿殿嘩然。和親過去成為北戎王的妃子或是成為某個王子的王妃,跟成為北戎國的太子妃之間相差的可說是雲泥之別。不說一些看不透的,就是那些早已看透了這場和親正想的人也不由得有些意動。家族中的女兒是用來做什麼的?聯姻,換取短期的利益或者關係。畢竟誰也不能指望靠一個女子就能將什麼關係長長久久的維係下去不是麼?即使知道和親的女子到了北戎不會好過,但是如果有足夠的利益的話,犧牲一個女兒是完全值得的。葉璃有些意外,側首看墨修堯。墨修堯淡淡一笑,低聲道:“以太子正妃之禮跟正式冊立為太子妃之間相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啊。誰說北戎人耿直勇武不好陰謀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