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曆先前的離奇古怪時,秦巧始終沒有預警。
恐怕她早就看穿了狐蜮的伎倆,始終沒有對我點破,興許存著鍛煉我的意思?
不管怎麼說,在絕對的實力碾壓前,蠱惑之術這樣的小把戲,可就沒啥太大作用了。
“雖然它弄出了很多虛假幻象,但並不是空穴來風。”
陸行聽著狐蜮呲哇幹嚎了幾聲,解釋說道,“山林深處真的有山妖存在,而且對方極其恐怖。”
“狐蜮主動挑釁過幾次,甚至打算在這裏一決死戰,但對方似乎不屑一顧,到現在都沒有露麵。”
“對了,狐蜮還善意的提醒我們:山妖已經能幻化成人形,和正常活人沒什麼兩樣,對方現在層級非常的厲害,讓我們小心提防。”
被鐵鎖鏈牢牢捆縛的狐蜮,此時跪了下來,彎腰向我行了3個大禮。
而後它跪行向前,身上發出嘩啦啦聲響。
它五體伏地,親吻著我腳下的泥土,樣子極其虔誠,就好像它是我最卑微的奴仆,在行著日常禮節。
“這個屁精!見風使舵的本領倒是不小!”我心裏笑罵著。
嗚嚎的夜風仍然沒有停歇,似乎這是三棵樹領地的怪相,並不屬於狐蜮的蠱惑手段。
狐蜮顫顫巍巍、不停的親吻著泥土,向我傳達出“臣服”的心意。
被鐵鎖鏈纏繞住後,它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細變短,似乎鐵鎖鏈對它的損耗傷害極大。
得到秦巧的明確答複後,我取下鐵鎖鏈放進帆布包,隻在狐蜮身上留有秦巧的發絲。
連番重創下,狐蜮受傷不輕,魂體都有些崩散的症狀。
我把不情不願的二黑喊來,讓它臨時充當坐騎,馱著狐蜮前進。
“汪——”
“別吵!”
“汪汪——”
“你馱不了多長時間,頂多個把小時的。”
“汪汪汪——”
“我跟你說啊,狐蜮有特殊本領,能隨時變化相貌和身形。你要是再胡亂嚷嚷,等回去後,我讓它變成一條陽光帥氣的大黑狗,橫刀奪愛,把小黑從你手裏搶過來。”
“汪汪汪汪汪……”
漫山遍野響起二黑強烈的抗議。
我琢磨著,狐蜮本來就是取自神女的怨念,帶著它進入小井村,應該不會犯什麼忌諱。
其實拜訪神女我還另有目的,想向她谘詢:鬼影和狐蜮融合後,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
如果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後果,有沒有其他方式可以替代避免?
融合後的鬼嬰和狐蜮,隻是為龍翁療傷的一劑補藥,我可不想這樣白白浪費掉。
我特意把鬼嬰留在靈品店的鎮塔裏,也是擔心萬一它倆碰了麵,自然而然發生某種不好的結果,那我可就要哭傻眼了。
三棵鬆樹前。
孫子安已經仰麵朝天的死掉。
匕首還緊握在他右手裏,睜開的眼睛裏,帶著難以想象的平和。
胸腹間裂開的那道巨大缺口,卻仿佛張著的1張大嘴,在嘲諷狐蜮的這場鬧劇。
朱科肉山一樣的身形癱坐在地麵,嘴裏發著無意義的嗬嗬傻笑,讓我不由得想起況錦燕。
當看到二黑背上的狐蜮時,朱科像是突然間感應到了什麼,猛的大喊一聲,向前撲倒。
再試探呼吸時,發現他已經氣絕身亡。
我雖然是渡魂人,但對此無能為力。
活人能被邪祟蠱惑,其中肯定牽連因果——當年種下罪因,今日食下惡果,因果循環,唏噓無意。
近幾天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打算抽空去趟大西溝,看一看朱科病重的老母親。
雖然不能破壞道門的因果規矩,可盡些人事還是可以的。
從旁邊找來簡易工具,在鬆樹下挖了兩個大坑,草草把二人屍體埋了進去。
剛要轉身離開,我冷不丁想起一件事兒。
我鬼使神差的把耳朵貼在鬆樹樹幹上,屏住呼吸,認真傾聽。
“咦?裏麵還有那些哭嚎的聲音?”
狐蜮已經散開了蠱惑術法,但一些怪異景象仍在,就比如鬆樹裏2男1女的哭聲。
轉圈找了好一會兒,終於在底部樹根不起眼的地方,各發現1個拳頭大小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