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晚風,微冷。霞雲朵朵,甚美。
在一座庭院裏,四周種滿桃樹,空氣中充斥著沁人心脾的花香。斜陽從雲層中偷偷透出,灑在朵朵桃花之上,泛著紅光,使它們仿如一張張小姑娘的笑臉。
在桃海中央有半畝方塘,岸邊建有一石亭。池水綠如璞玉,枯黃幹癟的荷葉已經開始被新抽出來的嫰芽代替。一群錦鯉悠閑的輕搖細尾,繞塘遊蕩一圈後停留在了石亭邊,朝天張著大嘴,像小孩子要食一
亭中有一黃衣女子,依欄而坐,精致的臉頰沒有一絲血色,如初冬白雪。烏黑濃密的秀發有些淩亂,直瀉而下,垂到了腰間。秀麗的雙眼沒有一絲靈氣,木然的看著一株桃樹上的桃花。一隻手無力的搭在膝蓋上,一些魚餌從她芊細的手指縫中掉落出來,滿地都是。
突然,一張俊俏剛毅的男子麵龐出現在她麵前,見此,黃衣女子如墨黑的瞳孔放大了幾倍,眼中恢複了幾分神彩,猛然抬起手想去撫摸那張臉,旋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搖了搖頭,無奈的縮回了玉手,隻是含情脈脈的看著那張臉。
片刻過後,她緊咬嘴唇,顫巍巍的抬起手,在次向那張臉撫去,動作很慢很輕,一尺遠的距離,她用了半刻之久,終於,她觸碰到了那張臉。
黃衣女子激動異常,能清晰的聽見其呼吸聲,她紅唇輕啟,臉上露出現了笑容。這一抹微笑,刻在她那張原本呆滯的臉上,好比畫中的人兒,有了神韻,鮮活了起來,很美,美得連池塘中的錦鯉都爭先恐後的躍出水麵,一睹她的絕世芳華。
不過她的笑容並沒有保持多久,就在黃衣女子想把那人臉樓入懷中時,那張臉開始扭曲起來,漸漸的隱去,直到透明,最後消失。
她頓時失色,一忽兒站了起來,雙手在空氣中胡亂的揮抓,想要留住那張男子的臉,不過這又有什麼用呢,那隻不過是她的幻覺罷了!
直到她累了,雙腿一軟,便頹然的癱坐在地,佝僂著腰,雙手支撐著身體,兩行清淚從眼中冒出,滴落在了石地上,不久便成了一汪小水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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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細弱的尖叫響起,馬燕靈猛然睜開眼睛,房間裏漆黑一片,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音,針落可聞,仿佛沒有光亮的萬丈深淵。她有些害怕,慌忙坐了起來。
就在她從被窩裏鑽出來那一刻,房間裏頓時出現了紅、黃、藍、綠青五色光彩。原來在她胸口粉紅色睡衣外麵正靜靜的掛著一顆石頭吊墜,呈紡錘狀,這些光芒就是它發出來的。
借著石頭吊墜發出來的光芒,馬燕靈在床外邊的牆上摸索了一會,找到了電燈的開關按鈕,使勁的按了下去,‘啪嗒’一聲,白色的燈光從上方灑下來,房間裏頓時亮堂一片。燈光有些強烈,刺得人眼睛生疼,她一對柳眉向下微皺,眯了一會,才適應過來,睜開一雙風眼,驚訝的看著那顆石頭吊墜。
馬燕靈小時候身體虛弱廋小,愛生病,像一根小黃花。不管吃什麼營養品,就是不見體態豐腴起來,反而日漸消瘦。最後在其六歲那年,全身無力,連站起來都費勁。
這可急壞了家裏人,匆忙把她送往市裏最好的醫院,在經過一番打針吃藥,輸液、照CT等等醫療手段後,都沒有找出什麼毛病,連院長親自出手,也束手無策。眾醫師一致得出結論,她身體正常,隻是腸道有問題,吸收不了多少營養物質,隻好輸葡萄糖等營養液來幫助暫緩病情。
眼見她的病越來越嚴重,連吃口飯都沒力氣咀嚼,她爸爸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放下了公司的所有事情,每日徘徊於大醫院之間,請專家來問診,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