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恍惚地回到家,進門前,樸孝言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沉重的家門。
樸母坐在沙發上剝著盆裏的板栗,在她對麵的電視裏放著廣告,她卻看得“入神”。樸父坐在一旁的地板上,一如既往地鼓弄著他的“玩具”。
“我回來了。”
“嗯,玩得開心嗎?”
“挺好的。”
樸孝言隨便敷衍一句,到桌上拿過藥瓶和點滴針管,回來坐在父親身邊,“爸,我給你打針。”
“唔,我的女兒,最近腫麼瘦的厲害呀~”樸父碰碰女兒的臉蛋兒,擔憂地看著。
“我在減肥呢。”
“艾古,減什麼肥減肥呀!我女兒這麼漂亮,胖子也漂亮,瘦子也漂亮,不要減肥,你瘦了,爸爸心疼~”
“好,以後不減了。”樸孝言笑笑,執起父親的手背,溫柔哄道:“我輕輕紮進去,不疼哦~”
“傻丫頭,爸爸才不怕打針呢。”樸父愛憐地摸摸女兒的發頂,一臉自豪道:“我的孝言長大啦,是一名很優秀,很優秀的醫生呢~”
樸孝言低著頭,認真而嫻熟地把針頭推入靜脈,然後在手背上貼上膠布,固定好針柄,抬起頭說:“我是您的女兒嘛,當然要優秀啊~”
樸父哈哈一笑,樸母這時接過話來,“孝言,今年我和你爸都不怎麼舒服,舊正咱就不去祭祖了,自己在家過。”
“好,聽您的。”
“還有,”樸母猶豫著看她一眼,低頭擺弄著盆裏的板栗,說道:“如果不喜歡在那兒工作,就換家醫院吧。”
樸孝言神色一滯,看了看她,裝作輕鬆的樣子,“還好,我工作挺順心的。”
“分了手,還在同一家醫院裏工作,總要傳一些閑言碎語的,媽是怕你受委屈。”瞅了瞅最近明顯消瘦的女兒,樸母歎了口氣,“媽年歲大了,既然你不喜歡,媽也不能強求,感情是你自己的,畢竟,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人......”
樸孝言抿著唇,努力壓抑著上湧的淚水,點點頭。
“孝言呐,媽不逼你,也不給你壓力了,你看你瘦的,哎一股......自己選擇吧!好也罷、賴也罷,不管他是什麼條件,隻要是真心對你,你也喜歡的,媽就支持。”樸母心疼地望著女兒,聲音微露哽咽:“隻是,別說什麼一輩子單身的傻話。丫頭,自己一個人得多苦啊,如果是那樣,我和你爸死都閉不上眼睛......”
“媽,您別說這種話......”樸孝言抹著淚,泣不成聲。
“這些天,媽也想開了,沒事,沒啥大不了的,嗯?咱們把那些不開心的都忘了吧!孩子,別把委屈往肚裏藏,有啥心事跟媽說,別憋著,知道嗎?”
樸孝言點著頭,眼淚卻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這些日子,她經曆了太多,卻把一切所承受的默默裝在心底,沉甸甸的,不堪重負。她本就不愛傾訴,而唯一的傾訴者——尹彩娜,如今也成了她避之不及的人。工作頻頻出錯,人言可畏、舉步維艱的局麵把她壓得喘不過氣,她很迷茫,覺得走到哪兒都是死胡同。這個冷漠的世界,讓她感到絕望。
幸而,家是溫暖的。在這裏,她可以放下所有的偽裝、疲憊、想哭就哭,哭個痛快......
不過第二天,她還得回到“現實”的世界,重新打起精神,麵對屬於她的生活。
“誒,樸醫生,你跟gd很熟嗎?”
樸孝言有些茫然,“gd是誰?”
那一臉八卦的護士愣愣地看著她,說道:“gd就是權至龍啊!”
“哦,隻是朋友而已。”
“原來是朋友啊!”護士略顯失望,又帶著狐疑的眼光試探:“看你們昨天那麼親密,感覺要比朋友更要好吧?”
樸孝言擺出疏遠的態度,“真的隻是朋友,我跟他並不熟。”說完,夾著病理向病房走去。
她一走,其他護士馬上圍向那人,七嘴八舌地盤問起來。那護士被訕,撇了撇嘴,很是不服氣,“拽什麼拽嘛,搞得那麼轟動,還不讓人家多問兩句,切~”
樸孝言在舊正聚會被權至龍“救場”帶走的消息,成了院內的又一個八卦話題。當初她跟韓東宇分手,很多人都覺得她是不識好歹,結果呢,人家低迷一陣子,轉而“邁入”娛樂圈,連權至龍都出麵為她解圍。想問,一個剛剛回國一個多月的留學博士,是怎麼迅速“勾搭”上當紅偶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