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樸孝言返回房間,崔聖賢已經端端正正地站在那裏,看見她,他微微聳聳肩,表情有些尷尬:“我並非是有意要聽你們談話......”
“出去!”樸孝言一指門口,毫不客氣地攆人!
崔聖賢不但沒離開,反而向她走進兩步,“你嚇壞了吧?”
樸孝言往後挪了挪,她的確嚇壞了,到現在手心還在冒汗,渾身打顫。她的臉色是青白的,前所未有的屈辱與不平,使她難以壓製內心的憤怒,赫然變得犀利:“你聽到了吧?聽到彩娜是怎麼罵我的?她以為是我搶了她的男人!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要摻合進你們這種隻帶rou欲的情感?你們是分是合,與我沒有半點兒關係!是,我曾說過,你們不合適!可致使你們分手的罪魁禍首不是我!是你不負責任,你難逃其咎!而我,卻要受她指責數落!你覺得這公平嗎?你告訴我,這到底算什麼?!”
崔聖賢默默看著眼前的人,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眼底晃動著,那是一種無措又憤怒的體現。
“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頓了頓,他說:“我承認,是我辜負了彩娜。在知道你們的關係之後,我更不能昧著良心去欺騙她,所以我向她提出分手......這與你無關,是我考慮不周,對不起,我很抱歉。”
“不用道歉。”樸孝言眼望別處,麵無表情地說:“你走吧,隻要我們不再有交集,不再來往,彩娜會慢慢放下的。我認了,她喜歡罵就罵,就當,就當彌補欠了你的人情吧!”
“你不欠我的。”崔聖賢擔憂地看著她,“孝言,你看起來很不好......我並非有意要破壞你們姐妹間的感情,相反,我是為了避免發生這些問題,才跟彩娜斷絕聯係的。孝言,你是不是,對我有誤會......”
“沒有!”樸孝言冷眼瞪向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崔聖賢被她問得愣住。
樸孝言冷笑,“這麼變化多端地接近我,你有什麼企圖?還是說,看我受盡辱罵卻無力還口的樣子,你覺得很可笑?你的目的是什麼?崔聖鉉,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討厭你!你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我!這樣有意思麼?”
刻薄且帶有挖苦的話語,不留一絲情麵。隻見男人的表情變了又變,從內疚、自責,最終成了隱忍的惱怒。
“對,如你所想,我的確喜歡你,對你存有好感!”他揚起下巴,自弱勢中逆轉為強硬的態度,坦然道:“彩娜分析的全對,我的確在意你,勝過其他女人!但是孝言,我從沒有想過要幹涉你的生活,我隻是重視我們之間的那份情誼而已,你又何必拒我於千裏之外?”
樸孝言不為所動,揪住一處狠狠地戳傷男人,“你說彩娜分析的對,那麼,也包括睡我麼?你想跟我發生什麼?這就是你的目的、企圖麼?”
崔聖賢愕然怔住,臉上閃過的傷痛,像是猝不及防地被人紮了一刀,眼睛赫然瞪大,“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用企圖和目的來扭曲我對你的心意,說實話,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假如你是這樣認為的,”他猶自點點頭,“好,那我會遠離你,如你所願,”在對方回避的視線中,他咬了咬牙,說:“你好自為之吧!”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獨留在原地的樸孝言,在確認對方離開之後,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刹然清醒了。
她踉蹌著後退兩步,頹然坐在床上。目光垂下,盯著自己瑟瑟發抖的手,而後,緊緊攥住。
她說過的,為了逼退他,比這更不堪、更惡毒的話語,她也說得出口。隻要,他別來糾纏,別擾她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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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床底下,哈哈哈哈......”
相比陰沉著臉的崔聖賢,權至龍笑得都快握不住方向盤了,“你是說,你一直藏在她的床底下嗎?哈哈哈哈,那畫麵一定很美~”
“有這麼好笑麼?”崔聖賢陰測測地斜他一眼。
“難道不好笑嗎?”權至龍笑得肩膀一個勁兒地發顫,身子前傾,整個牙齦都暴露在外,“艾古,笑得肚子疼,大哥,你可真逗!哈哈哈,我們帥氣的聖賢xi居然淪落在女人的床底下,哈哈哈哈哈~”
“適可而止好嗎?”
權至龍抹抹眼角的淚,“ok~”綠燈亮起,他重新開動車子,漸漸恢複了正色:“不過呀,看你這臉色,好像相處的不大愉快呢~”
“我收回要調查韓東宇的話,隨她的便吧,不想管了。”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女人!
“嗯哼,既然不合適,那就一拍兩散吧!”權至龍給出總結:“為了那女人,你做到這份兒上也算難得了,她不願意接納,說明你們緣分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