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自得意:哈,這女人就是嘴不嚴,有什麼事都憋不住,還沒等我問,就不打自招了,哈哈。
心裏這麼想著,我嘴裏還在臭貧:“雪兒,你可千萬別說是因為暗戀我哈,我可受不了如此驚天動地、生死感人的愛情。”
此時此刻,我不再叫她張總,而是恢複了當年的稱呼。
“切,美得你,誰暗戀你啊?做夢去吧!”說完了這話,雪兒似乎也回到了當年那青蔥的歲月,用一種調皮的口氣說。
過了一會兒,她又有點兒猶豫地說:“我說了實話,你可不能笑話我。那時候,我,我真的喜歡過你,上高中那幾年,每次晚上睡覺的時候,頭一挨枕頭,如果閉上眼睛,滿腦子裏都是你,趕都趕不走。”
我的心如同被刀子刺了一下,但還是硬挺著開玩笑,“那你就睜著眼啊。”我說:“那時候,你如果給我寫情書,或者追我的話,也許我早就投降了。”
“去你的吧,睜著眼也想。”雪兒悠悠地說,“也許你不知道,到時候我看見你和李夢涵、陳睿佳她們在一起眉來眼去的時候,心裏特嫉妒恨。可我張雪是什麼人啊,我不想學別人的樣子去和她們爭男人,我寧可把痛苦埋在心底!”
原來如此!我的心像開了鍋似的沸騰起來,五味雜陳,什麼滋味兒都有。想說一些話安慰一下她,可是一時無語,隻好把目光拋向遠方的大江。
夜幕中的黃浦江依然船進船出,一片繁忙景象。
過了一會兒,我不無感歎地說:“一想到你現在已經是上司公司的老總了,我還神馬都不是,我在你麵前就好像矮了三分似的。”
雪兒聽罷此話,把頭扭過去,盯著濤濤的江水,喃喃道:“你知道嗎?如果有可能,能和自己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別說公司老總了,就是給我個女皇,我也不稀罕!”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裏分明帶著哭腔。
此刻,我根本看不見她的眼睛,但是我能猜到,她那顆飽含深情的、秀美的雙眸裏,會有一滴滴亮晶晶的液體沿著臉頰輕輕滑下。
我看看四下無人,伸出手去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雪兒把頭倚在了我的肩頭,見此機會,我就勢把兩隻手都伸開,把她拉進我的懷裏。
一晃十年過去了,我那時候想都不敢想,能有一天把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兒攬在懷裏。今天終於夢想實現了,況且此時的她不再是懵懂無知的清純少女,而是富甲一方、身價千萬的上市公司女老總,這輩子我活得值了!
就這樣,我倆一邊摟著,一邊沿著江邊慢慢前行。雪兒忽然問:“你們……也經常這樣摟著嗎?”
聽見她問這方麵的問題,我的興奮點馬上就被點燃了,因為這可是偶的強項啊。說這種話,我順手就能從兜裏拎出一大把來,都不用回家去拿。
“幾年前,剛結婚的時候,我們的確喜歡這種方式,得空就摟到一塊兒。這幾年不行了,老了,隻有少數情況下才采取這種方式。”
“什麼少數情況啊?有話還不直說?”
“就是……就是在床上幹那事兒的時候,嘿嘿。”
“切,你真壞,誰問你這個了?這是你的私人秘密,怎麼好意思說出口?”雪兒捶了我的後背一下。
“哈,這能怪我嗎?這不都是你讓我說的嗎?”我打趣道。
“你……真是一點兒沒變,還這麼壞!”
哈,聽話聽聲,鑼鼓聽音,我對這種事兒可不是外行。聽她這樣一說,我自然明白,現在是調戲她的時候到了。因為我看見書上寫著張愛玲寫過這樣一句話:女人就是這樣一種動物,如果你調戲她,她說你是流氓;如果你不調戲她,她說你不是男人。
所以,在美麗多情、楚楚動人的美女老總麵前,我必須施展自己的實力,總不能讓她說我不是一個男人吧?
於是我把她樓得更緊了,並且稍微用力在她的臀部拍了一下,“我還是這麼壞嗎?你還沒看見更壞的呢,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摟著她往賓館走,雪兒忽然想起什麼來,“哎呀,不行啊,我不能進去,這裏的人都認識我,看見我半夜三更地和一個男人開房,我,我不就成了緋聞人物了嗎?要不算了,你還是自己去吧,我這就回家。”說著,就脫下我的風衣,塞進我手裏。
“嘿嘿,這點事還能難住哥?哥早就準備好了。”我嘿嘿一笑,把手裏的風衣給她蓋在頭上,再次摟住她的腰,“好了,走吧,張大經理,不過要小心點,看不見路。”
就這樣,我像攙扶病人似的半摟半攙著她,走進了賓館大廳,上了電梯,來到了我的房間。
雪兒撩開風衣,露出頭來,長出了一口氣,“哎,沒想到我都三十多歲了,一個堂堂的總經理,還像小孩子似的偷偷摸摸地談戀愛。”
從在江邊上到現在,我的手一直都在雪兒的腰間纏繞著,一刻也沒鬆開過。此時旁邊更無他人,如此大好時刻,我豈能浪費?於是就說:“我有點兒困了,咱們到床上去好不好?”
雪兒拍了我的手一下,“困了就去睡去啊,拉著我幹嘛呀?”
“自己睡有什麼勁?”我壞壞地在她耳邊說:“我要和張大經理同床共枕。”
見我如此急色的樣子,雪兒伸手拍了我的後背一下,頓時俊臉緋紅,“你這個壞家夥,好幾百裏趕過來,還色心不死!就是為了睡覺嗎?”
“哪裏,哪裏,當然工作最重要。可是先把總經理拿下了,工作的事兒不就好說了嗎?”
說著,我就勢用雙手抱起她來,邁步就往床邊走去。
雪兒在我耳邊輕輕地說了一聲,“哎呀,鞋,鞋髒,不換雙拖鞋嗎?”
半小時後,雪兒睜開她那美麗的大眼睛,久久地盯著我的臉,一句話也不說,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發和嘴唇下麵的絨毛。她的小手是那樣柔軟,那樣暖和,十年前我就想象過它的樣子,直到今日方能得到。
我感覺有點冷,就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到我們脖子那兒。“這上海的溫度就是低,你還記得在濟南上學的時候,到了11月份天氣才開始變涼嗎?”
“是啊,在濟南上學的那些年,好懷念啊,有時候經常在夢中出現。”她輕輕地說:“唉,青蔥歲月,天真純潔,那時候太不懂事了,也不太重視友誼。我離開的時候太突然了,也沒記下同學們的聯係地址,直到現在,我和多數的同學也沒聯係。”
“你連我都沒告訴一聲,還說別人?”我回想起那次的事情,就問:“哎,那天我在樓道裏看見你從校長辦公室出來,是不是就是辦轉學手續?”
雪兒點點頭,“是啊,沒錯。一晃十年了,你還記得?那天我從辦公室出來,忽然看見你,心裏忽然慌慌的,不知道該對你怎麼說?並且,旁邊還有那麼多老師同學,所以我隻好裝作沒看見你,躲開了。”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傻丫頭,你知道我有多麼思念你嗎?你突然離開的日子裏,我經常望著天空發呆。直到第二年教師節,看見你當學生代表發言,我才又一次見到你。當時心裏的滋味兒,真是苦辣酸甜,什麼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