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敲了敲門,徑直地推了門進去,也沒理會楚喬有沒有應門。
也許是剛剛那事刺激到了楚喬,她靠在椅子上望著窗外,一隻手揉著太陽穴,外麵的藍天白雲並沒有讓她的心情變得有多好。
張衍見她那樣就知道她現在腦子肯定是一團亂麻,他輕輕地走到楚喬的背後,抬手慢慢地幫她揉太陽穴。
可是楚喬並不怎麼領情,她抬手拍掉了張衍的手,轉身瞪著他,意思是說誰讓你來多事的。
“別瞪了!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張衍靠在桌邊,瞧著楚喬一臉的不高興,眉頭都皺成了川字,便出聲打趣道。
“你懂個屁!你知不知道我跟那個客戶跟了有多久,人家來香港,照理說應該是我主動去聯係人家的,陪吃陪喝陪玩的,現在這倒好,我直接把人家給忽視了!我了個去,這合同要是還能簽下來,那也就算了,要是簽不下來,你負責?”楚喬氣得整個人都在抖,基本上算是吼出了這段話。
張衍望著她那猙獰的表情,深呼吸了三下,用力地扯了扯楚喬的麵部肌肉,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她被硬扯出的笑臉,特別正經地說道:“我負責就我負責。”
楚喬臉上的肌肉被扯得有點酸痛了,她啪地一聲拍開張衍的雙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著,準備回去工作。臨出門前,她轉身看了一眼張衍,非常平靜地說道:“希望你記得你說過的話。”便摔了門出去。
不出楚喬所料,這個上海客戶非常不滿意她們的工作態度,不管may怎麼低聲下氣地道歉都不行,客戶堅持要取消與oliver的合作,並且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小助理一聽都傻眼了,她雖不參與銷售,但是幫楚喬整理文件的時候也大概知道她們簽一單生意會賺多少錢,因為她的疏忽讓公司蒙受的損失她賠都賠不起,她一想到這兒實在是忍不住趴在桌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楚喬本就離她不遠,聽見她那貓叫一樣的哭聲心裏就更煩了。她起身走了過去,本來她想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她真的很討厭看別人哭,尤其是這種因為自己蠢而壞了事的,她一直覺得哭是這個世界上最愚不可及的行為,不僅解決不了問題,還會被人看扁。當然,不可否認,她有的時候也很愚蠢。
“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我才是應該哭的那個人好嗎?給我訂張機票,明天一大早的,我親自去給人家賠禮道歉。”
“may你記住,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你有那個時間哭不如用來考慮怎麼去彌補你犯的錯,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是必須替你買單的,當你犯錯的時候你就要想到後果。還有,你弱你有理那一套在我這兒不管用。”
“我希望我從上海回來的時候能看到你的辭職信。”
楚喬說完扭頭就走了,她得去跟她的頂頭上司張衍彙報一聲。
她一走,may哭的更大聲了,梨花帶雨的,楚楚惹人憐,身邊的男同事心裏暗暗地把楚喬罵了個遍,但是沒辦法,may這次犯的錯誰也幫不了她,母老虎話都說出口了,想來也是不會收回去了,他們也隻好客套地安慰一下,便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了。
楚喬進到張衍房間的時候,他的臉一直藏在電腦後麵,不知道在幹什麼。
她走上前去敲了敲桌子,然後雙手撐在桌子上,說道:“我明天早上去上海,看看能不能把這個單子再重新拿下。”
半天張衍也沒有蹦出一個屁來,楚喬用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繼而死瞪著張衍說道:“嘿,你個老王八蛋,姐跟你說話呢!”
張衍這才將頭從電腦後方移出來,看著楚喬那氣急敗壞的樣子,挑了挑眉,隨意地將雙手放在腦後,靠在椅子上,氣定神閑地說:“我沒聾,聽見了,你說你要去上海嘛,我批準了,你去吧,還有,年輕人做事不要這麼急躁。”
楚喬看他那陰陽怪氣的樣子,心裏麵已經罵了無數個草泥馬了。
誰讓他是頭兒呢。
“一會兒我收拾下就先回去了,我可不想明天頂著熊貓眼去見客戶。”
“批準了,去吧~”說完張衍朝她點點頭,對著門朝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去你大爺的!楚喬看著張衍那平靜的毫無波瀾的臉,心裏還是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