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波浪不斷湧來,凶猛撞擊三桅船的殘骸,飛濺起雪白的泡沫,在這片狂風暴雨之中,如果沒有辦法站穩腳步,就隻能跌落在激蕩的浪潮之中,被無情的海水吞噬,是要存活或者溺死,就得看自己的選擇,既然不甘心失敗,那麼隻能更加細致地、專注地、及時地控製自己的身體。
任何一場pk都沒有眼下這麼驚險,任何一場pk都沒讓他如此全神貫注,也沒有任何一場pk,能夠讓方傳信調動大腦的思考到達極致,毫無規律的大浪,肆虐的狂風,沉浮不定的落腳地,無不要求著他以最恰當的走位,選擇最準確的時機,用出最合適的技能。
翻滾、踏浪、千斤墜,無敵無我,自愈……
驚濤駭浪,昏黑地,山呼海嘯,擬真的環境讓人產生恐懼,但在這樣險惡的困境之下存活,每多撐住一秒,就越能感覺到寧靜似岩,深沉若石,心平似水,方傳信察覺到信心從內心深處散發到四肢百骸,無論是攀高登險、搏擊狂風、還對抗巨浪,都是對操作的一種極限鍛煉,細節的把控、時機的選擇,應變的活用,隻有身在其中才能體會這種無法言喻的精妙之處。
風浪持續並不長久,大約過了十來分鍾,海放晴,和緩的波浪推著船隻殘骸往遠去蕩漾,方傳信早已試過禦風神行回城,不知是否因為處於三不管的地界,或者距離大陸太遠,竟然禦風神行的傳送技能也無法奏效,想要回城其實很簡單,鑽進海底溺亡即可,不過既然從大風大浪中挺了過來,他也不甘心隨隨便便送死,準備隨波逐流再等待一番,遂掏出魚竿打發時間。
他很快遇到在附近活動的船隻,都是些舢板,既然不是大船,那麼可以推斷這裏已經離開陸地不遠,但是當那些舢板發現他的時候,卻表現出不太友好的態度:
他們舉著魚叉,標槍朝方傳信衝了過來。
在接戰之前方傳信曾注意到他們名字的顏色,那是黃色的id,代表著中立的陣營,但是他們做的事可不是中立陣營np會做的事,很顯然他們把方傳信當成了戒備的對象,舢板前端站著一個人,手持魚叉,挺胸凸肚:
“中原人,留下錢的幹活!?”
他的發音很古怪,穿著寬大的袍服,卻有一種衣不蔽體的窮酸感,他的頭上梳著地中海發髻,看外形,很顯然他是一個日本人,哦,遊戲裏應該叫做東瀛浪人。
很好,方傳信就是來殺東瀛人的,他直接飛衝過去,東瀛人的魚叉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喪生在他的槍下,同船的兩個漁夫立刻鬼哭狼嚎,抱頭鼠竄:“中原人凶狠的思密達!”
方傳信詫異地看了兩眼跳船的漁夫,心想竟然是兩根棒子?
不管鬼子還是棒子,都是擊殺的對象,不過附近的舢板不少,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方傳信放出黑蛇參與了襲擊,當巨大的黑蛇出現在水麵之上後,附近的舢板爆發出巨大的能量,以極快的速度衝向黑龍:“八嘎呀路!好大一條蛇!”
真不愧是武士道送死精神,很快為首的東瀛人全部戰死,失去了主子的棒子都是懦弱之輩,不是逃命就是死在方傳信槍下,唯有一個np倒在方傳信的槍下瑟瑟發抖:“神仙信大人,請饒命思密達!”
“你們的巢穴在哪裏?”見他的名字竟然還是中立的黃色,方傳信試著問道。
“在這邊!在這邊!神仙信大人這邊請。”棒子點頭哈腰,欣然帶路。
登上附近的一座島嶼之後,在棒子舉著打魚的木棍走在前頭,在他的帶領之下,方傳信很快看到前麵的鎮……鎮也不合適,更像是外麵用一圈木柵欄圍起來的大型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