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沒有辦法自重。請淺淺諒解一下。”
霍祈深說話的時候是帶著顫音的,他早在電話裏聽納蘭管家說餘淺淺安然無事,不過在親眼看到她好好的坐在這裏的這一刻,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
差一點,隻差一點,他就又失去了她。
這已經是第2次了。
餘淺淺昏迷的那一天一夜裏,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過的。
他恨自己,特別的恨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恨不得躺在這裏的這個人是他,而不是餘淺淺。
好在餘淺淺醒過來了,現在就隻想抱著她,緊緊的抱著她,就這樣他才會覺得自己整個人是完整的,是安定的。
餘淺淺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她是想要按耐的,但是終究還是勉強不了自己,掙紮起來,哪怕她的力道不足以撼動霍祈深的力道。
不肯妥協的那種堅決。
霍祈深怕傷到餘淺淺,隻能稍稍的放開一些力道。
他剛鬆開手臂,餘淺淺就離他遠遠的。
他雖然跟以前一樣的迫不及待,但是這也是不同的。
在最開始的時候,餘淺淺的迫不及待是帶著戒備自保以及克製的。
隔幾年再見,哪怕餘淺淺依舊不願意見到他,卻也是帶著防備和壓抑的。
這一次不同,霍祈深能清楚的看出來餘淺淺的眼裏和神情裏多他隻剩下冷漠。
或者這麼說也不合適,此時餘淺淺看著他的時候神情很平淡,冷淡的就像是看路邊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一樣。
這是極其糟糕的。
他不想餘淺淺恨他,但是跟餘淺淺現在相比的話,他又寧願她是恨他的。
也是一種很強烈的情緒,要不然怎麼會有那種沒有愛哪裏來的恨。
霍祈深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了下去,這才開口,“餘淺淺,還記得我嗎?”
“記得當然記得了,你是霍祈深。”
“我不僅是霍祈深,我還是你的丈夫。”
“不,你從來不是我的丈夫。”餘淺淺平靜的說道,“嫁給你的人是餘淺,而不是我餘淺淺。準確的來講,我們也不過是認識而已,硬要扯關係的話,我隻能說兩家是世交,你我自小相識,僅此而已。”
霍祈深難以置信,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餘淺淺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可無論他說什麼,餘淺淺都無動於衷。
好像如同餘淺淺剛才所說的那樣,她跟他隻是世交家的孩子,除了自小相識以外再無其他。
霍祈深根本就接受不了,無論他跟餘淺淺中間有過怎樣的誤會,又有過怎樣的曲折,在他的心裏,餘淺淺就是他的妻子。
青梅竹馬同床共枕了三年,甚至還有過一個孩子。
霍祈深無法相信餘淺淺會忽然對他這樣冷淡起來,就算是他出現在納蘭家的時候,餘淺淺都沒有這樣冷淡的對待過他。
尤其是在餘淺淺被陸靖軒綁架之後,他趕過去救她的時候,餘淺淺明明對他的態度已經緩和了。
現在餘淺淺的態度忽然的改變,那一定有原因的。
陸靖軒。
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想要弄清楚餘淺淺到底怎麼了,陸靖軒又在其中搞了什麼鬼,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陸靖軒找過來,他如果不說,那就對他進行逼問。
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敲不開的嘴。
可是陸靖軒已經死了。
剛才他趕來的路上他已經接到了下屬的電話,成全了陸靖軒。
霍祈深忽然明白了,陸靖軒為什麼要一心尋思,他這是用他的死讓他和餘淺淺一輩子不痛快。
霍祈深不會那麼容易讓陸靖軒如願的。
霍祈深連夜將連老請了過來。
連老對餘淺淺的檢查剛剛結束,霍祈深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連老怎麼樣了?”
連老看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的餘淺淺,對霍祈深說,“霍族長,我們出去說吧。”
走出房間之後,連老並沒有掉霍祈深的胃口,他直接說,“少夫人這是被催眠了。”
霍祈深並不意外,但,心中還是沉了一下,他問,“懇求連老能解開淺淺的催眠指令。”
連老歎息了一聲,“隻怕我幫不上什麼滿。這一次給少夫人催眠的催眠師手段十分厲害,我才疏學淺沒有辦法,解開他的催眠指令。”
霍祈深也沒有想到連老會這麼說,要知道連老的催眠技術別說是華國,就是在全世界也是數一數二的。
他卻說沒有辦法解開陸靖軒催眠的指令,如此可見陸靖軒在催眠這一方麵的造詣有多高。
連老見到霍祈深的臉色難看,但是他真的愛莫能助,於是提議說道,“最好可以請那本催眠師解除少夫人催眠指令的人。霍族長,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終究是少夫人更重要。”
霍祈深明白連老的意思,連老這是勸他妥協呢。
可問題是這哪裏又是妥協不妥協的事情,而是始作俑者已經死了,他就是能耐再大也沒有辦法將他從地底下拽上來。
連老見到霍祈深的臉色難看,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霍祈深又動用了自己的一切人脈,將國際上有名氣的催眠大師都請到納蘭家族來,隻是很可惜,他們都跟連老的結論一樣,無法解除陸靖軒留下的催眠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