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吃人的古井(1 / 3)

傳聞北京有一口鎖龍井,在北新橋附近,二戰期間,當時日本人不相信井裏有龍,就派人去拉那井裏的鏈子,弄了將近20多天,那鏈子頭都沒看見,反而是一拉鐵鏈,井裏就有奇怪的聲響,伴隨著陣陣怪風,日本人害怕,不敢再拉,就把鏈子放回去,井裏的聲音也隨之消失。

我沒去過北京,不知道這事的真假,不知道有沒有北京的朋友去看過,但我要說的是,在湘西老家的村子裏也有一口這樣的古井。

村子很偏遠,身處十萬大山中,因為很閉塞,這裏幾乎還保留著古時的習俗文化,各種傳說詭事不少,什麼湘西趕屍,苗疆巫蠱,但這些都沒有那口井的可怕。

古井曆史不明,聽說我爺爺穿開襠褲在井邊玩過,井在村子後頭,靠近一座山,附近因為常年沒人踏足,雜草叢生,但反常的是,越靠近井口,雜草越矮小,到井沿旁完全寸草不生,就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抽掉了生命力,而且村裏的貓狗一到這就顯得非常害怕,不是低吼一聲灰溜溜夾尾巴逃走,就是趴在地上不敢再動,似乎在畏懼什麼。

古井很大,半徑有1米多,井沿很光滑,青石上雕刻著不明的圖案,像是符籙又像是某種文字,鬼畫符似的,沒有一個人能看懂,而井壁光溜溜的,鐵鏈從井裏伸出,被鎖在井沿的青石上。

鐵鏈幾乎有小孩胳膊粗,通體漆黑,黑的發亮,入手極沉,曾經村裏人齊心協力想拉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但鐵鏈似乎有股邪氣,人一挨上,全身就沒力氣,過後,那些人更是大病一場。

於是村裏人拿香去祭拜驅邪,人怕三長兩短,香忌兩短一長,偏偏那香燒成兩短一長,從此村裏人嚇壞了,再也不敢動鐵鏈的心思,更不敢探究井裏鎖的是什麼。

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月兒井”,但我們背地裏都叫它吃人井,因為有一年大旱,村子各處水源幹枯無水,隻有它反常出水,無奈之下,村裏隻得派人下去淘井,準備開大水眼,用來灌溉。

最開始下井的是村裏的鐵頭,壯的跟牛似的,他拿著鏟子,腰間綁了繩子,頭上還帶著一個礦燈照明,下井前,他衝我們嘿嘿一笑,說等他好消息,然後大聲唱歌,抓著鐵鏈,慢慢下井,當時村裏人滿懷期待,看著他變成黑點,然後礦燈的光芒在井裏如燭火般亮起。

但沒有多久,礦燈毫無征兆滅了,當時井邊的人心都咯噔一下,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很擔心,隨後鐵頭的聲音也消失,井裏死一般沉寂,就在我們擔憂的時候,突然他傳出“啊”的一聲驚歎,似乎在井裏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緊接著繩子那頭一輕,“嘩嘩”入水聲響起,徹底沒了動靜,我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趕緊往上拉,但繩子那頭已是空蕩蕩。

鐵頭就這麼不見了,村裏人都無法接受,隻道他不小心掉井裏,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於是又派人下去,這次是兩人。

同樣是下井後突然沉寂,然後發出一聲驚歎,然後杳無音訊,繩子拉上來,那一頭空空如也,最後,月兒井總共吃了五人,沒有叫喊聲,沒有鮮血,更沒有屍體,月兒井就像是一個黑洞亦或張著的大嘴,一口將他們徹底吞噬,屍骨不剩,吃人井一說從此在村裏盛行。

村裏人害怕,沒人再敢下井,於是村長下令封井,那年我才六歲,就站在人群裏,親眼看著我的父母為了去救爺爺,一起下井,然後再也沒有上來。

從此,那口井成為了村裏的禁忌,平時我們不敢談論,全部繞行,離得近的那戶人家,更是連房子都不要,投奔親戚去了。

此後,一到滿月,井裏就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井裏哭泣,聽得人毛骨悚然,村裏有謠言,說是那些人死不瞑目,在作怪。

於是村長再次下令,用巨石封井,並請大師作法,符咒鎮封,在旁邊建了一座小廟,日夜香火不斷,用來鎮邪。

距離那年的事已經過去整整10年,我已經長大成人,但父母下井的那一幕始終在腦海裏揮之不去,隻是古井被封印後,徹底平靜下來,村子再也沒有發生一件怪事,然而十二年後,一行人的到來,像是命運再次開始循環,徹底打破它的平靜。

那是夏天的一個早晨,我剛從床上起來,就聽到急促的鑼聲,一聲聲,就像連綿不斷的雷聲,同時還有一個聲音大喊,“出事了,出事了!”

我眼皮莫名亂跳,連忙胡亂抹了一把臉,還沒衝出屋子,眼前一花,就與人撞到一起。

“二愣子!”我捂著頭,又驚又氣,看著這個麵黃肌瘦,瘦不拉幾,跟麻杆似的二愣子,很無語。

二愣子顧不得疼痛,大聲喊道,“小七,我還準備叫你,快走,來人了,他們要去吃人井!”

“吃人井?”我心底一震。

“二愣子,我們走!”我拍拍身上的塵土,從地上拽起他往村中跑去,沿途陸續有村民慌張跑出來,到村中央的空地上時,遠遠就看到一大群人圍在那。

最裏麵是村長,高聲說著什麼,他旁邊站著一個穿著灰色中山服的人,很整齊幹淨,40歲左右,帶著一副金框眼睛,雙手背在身後,神情嚴肅,沒有一絲笑容,頭微微上仰,根本沒有看村民,而他身後則是十個穿著緊身製服的年輕漢子,好像保鏢,站成一排,昂首挺胸,雕塑般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