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玩笑嗎?”謝卿瑤不輕不重的在他的手臂上擰了一下。
顧蕭庭裝作很痛的樣子大張著嘴,眉頭皺成一塊,“娘子好狠心啊!”
謝卿瑤翻了個白眼:“我們馬上就得離開!走得越遲,恐怕事情會更糟糕!”
顧蕭庭默默不語,眼神中似乎有一瞬間的疑惑閃過,確實是疑惑,也可以說是不解,他深深地看向謝卿瑤,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的。
謝卿瑤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個傻子啊!幻蝶穀若是真那麼好對付,那麼,徐柳也不敢孤身入皇宮啊!像他們那種從出生開始,就已經在算計別人的人,甚至是你死我活的處境,怎麼可能會不留後手?這次他們失敗了,想必,是要惱羞成怒一陣,但是報複恐怕已經在暗地裏進行了吧!”
顧蕭庭聽著她的分析,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謝卿瑤看著他的樣子,莫名道:“你笑什麼?很好笑嗎?還是我說的哪裏不對?”
顧蕭庭止住笑聲才看著她道:“不,你說的都對,我隻是想著,你對幻蝶穀的描述,豈不是也很像我們這種出生皇家的人?每天勾心鬥角,你死我活……”
“這怎麼能一樣?”謝卿瑤瞪了他一眼,“他們那種人是每天都生活在死亡的陰影當中的,也可以說,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人殺,你不殺人,就是別人殺你,不計利益,不計得失的那種。而你?”
謝卿瑤看了顧蕭庭一眼,沒有再說話。
顧蕭庭也能明白她的意思:“是啊!不計利益,不計得失的殺人,是隻有他們才能擁有的,而我們這種人,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在做每一件事之前,都會衡量利弊,如果有利就做,如果有害,便會及時止損。從來不會豁出性命!”
“所以,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我想,他們會很快攻進來,而如果在這裏,那麼一切就都沒有了意義,如果顧蕭寧出什麼事,晁奚國也會跟著滅亡。”
謝卿瑤道。
顧蕭庭還是有點皺眉,看了看她的肚子,眼神有些擔憂。
謝卿瑤當即握住了他的手道:“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
顧蕭庭道:“宮裏會有人保護我們,你不用太擔心!我們現在就走!”
雨聲淅瀝,瓢潑的大雨中,行走著一輛通往城外的馬車,趕馬車的是個渾身都披著蓑衣,頭戴鬥笠的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麵容,卻也可以通過他趕馬車的手法和那時不時就能憑借自身的內力用結界將即將落在身上的雨水都擋開的能力,就可以判斷,這絕對是一個有著極高伸手的人。
馬車裏坐著顧蕭庭和謝卿瑤。
因為肚子太大的原因,根本無法承受馬車的顛簸,最後隻能讓顧蕭庭抱著。
外麵的雨聲落在地上的劈啪聲,打在車窗上的如同是放鞭炮的聲音,讓車內的空氣變得沉悶異常。
謝卿瑤抬頭看向顧蕭庭,顧蕭庭隻是對她笑了笑,並沒有開口。
半個月後,兩人終於在離京城較遠的一個村落,買下了一座宅院。
過起了男耕女織的生活。
但是天往往不隨人願,事情還是發生在了三個月後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