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殘陽就跟著她,這麼多年都習慣了,在她身邊的同時又刻意保持應有的距離。
他害怕!是的,他也害怕距離過近,他控製不住自已的心,也怕她發現到某些事情!
畢竟,納蘭如雪,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那麼的聰明!
飯後,如雪什麼也沒有說,直接上了二樓,走進了自已的房間。
殘陽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上樓後,才輕輕地向二樓走去,他來到如雪的房門前,筆直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因為,他知道,十二點過後,如雪會“需要”他在身邊陪著她。
午夜十分,昏暗的房間裏,床上睡著的如雪臉上出現了極度痛苦的神情。
一隻手緊緊抓住被子,一隻手狠狠地抓住心口處,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掙紮起來。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雙手,一雙悲痛的絕望的眼神盯著她,似在告別,似在求救,又似在用鮮血釋放憤怒,或者在向老天懲罰著不公平,那雙沾滿鮮血的手顫抖著向如雪的眼前伸來
“啊媽媽媽媽”
隨著尖叫聲響起,如雪猛地坐起了身,不停地大聲喘息著,隨之把頭埋進彎起的雙腿上,雙手緊緊地抱住腿,身子不停地顫抖著,臉上的冷汗一顆一顆地直滴下來。
房門迅間被打開,殘陽快步地衝到如雪的床邊,“雪,你沒事吧?”
耳邊傳來熟悉的關心話語,如雪慢慢地抬起頭,看到的是微弱的月光照出的是殘陽眼裏的關懷,還有那隱藏著的擔心。
“陽”如雪輕喚了一聲,撲進了殘陽的懷裏,隻有在這個男人的懷裏才能找到安全感。
殘陽緊擁抱住如雪顫抖的身體:“沒事了,沒事了!”他溫暖的大手在如雪的背後輕輕地安撫著。
不知過了多久,殘陽感覺懷裏的女人已經再次入睡了,他才溫柔地把她重新放回床上,幫她蓋好被子。
殘陽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女人,安睡的臉上不時地緊皺眉頭,他的心也時不時的緊張起來。
十年來,始終如此。
每晚午夜十分的這個時候,她都會從惡夢中驚醒。
這時候的如雪是非常脆弱的,白天的堅強蕩然無存。
曾經記得有一次,好像是她母親的忌日的那一天晚上,從夢中驚醒後,她哭了,流了顯示脆弱的眼淚,從沒見她在人前流過淚。
那是殘陽見她第一次流淚!
“這個夢魘到底要折磨你到什麼時候?”殘陽在心中這樣問道,可是他找不到答案。
他能給予她的,就是在她害怕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給她一個所需的溫暖的擁抱,除此之外,他根本無能為力。
盡管,他想要給她很多,很多
薛嶺公墓,如雪站在母親的墓碑前,十年沒有人打掃的墓碑,風吹雨打,塵埃蒙蒙,那張玻璃鏡片後麵的黑白相片,也就是——遺像!
遺像裏,一個年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淡笑著,眼神中有幾許淡淡的憂鬱,盡管是黑白的遺像,卻能看出她的端裝和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