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舅姥爺半眯著眼,輕聲的說道。
“你!”劉胖子關切劉婷心切。
我趕緊拉著他,劉胖子就是個火爆脾氣,等下說出什麼不敬的話萬一被我舅姥爺一巴掌給呼死了呢?拉著他道:“胖子,你別著急,辦法都是想出來的,這話不一直都是你教育我的嗎?不是舅姥爺見死不救,而且你現在也應該看出來了,舅姥爺在這邊有自己的事情,他有不能出手的理由。”
這句話倒是我的實話,我以前曾經一直認為,舅姥爺在這邊卻不出手,有他這個高人跟沒有他一樣,現在想來我錯的有多麼的離譜。
他在,就是一個震懾。
如果沒有他在,山東菏澤的人何必以報警的方式調虎離山?
隻是他一個人,未免太過於疲於應對。
----我們現在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就算跟山東菏澤的人談條件,人家怎麼聯係我們都不知道,家裏人都不說話,而這一切,其實歸根究底,都是因我而起,鬼事鬧完之後,現在似乎又卷入了無窮無盡的風暴當中。
就在我們發愁的時候,手機忽然接到了一個信息,我趕緊拿了出來,是一條本地信息鏈接,點開鏈接之後是一條新聞:
昨晚,宜陽縣警察局煤氣罐爆炸,造成一死三傷,原因是警察局廚房煤氣管道年久失修泄露。
“怎麼會這麼寫?!這他娘的不是睜眼說瞎話嗎?”我把手機遞給了劉胖子想讓他轉移一下注意力。
他掃了一眼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政府的話,多半都是瞎話,這也理所當然,難道你讓他們說是有暴徒襲擊警局?那估計整個洛陽都要亂掉了,多少領導都要倒黴。”
我點了點頭,雖然我理解,可是心裏卻忽然有那麼一點悵然若失。
這一點悵然若失,是因為白瑾。
我知道她有背景,其實我很欣賞她的執著她的堅持原則,就如同昨晚一定要帶走那口棺材一樣。
胖獄警說她來警隊是為了兒時的警察夢,而現在,能保持兒時對警察幻象的警察,還有幾個?
可是她竟然也在這個時候,在這麼大的事兒上,選擇了妥協。
風骨妥協在現實身前。
----我們一整天都沒有出門,期間馬天賜來過一次,說他去縣城幫忙開棺,但是那裏已經戒嚴了,問我們是怎麼回事,我們就說的不知道,後來他看我們臉色不對也就告辭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老爹忽然說道:“我去一趟。”
他說的去一趟,自然是去山東菏澤。
“爸,不行!”我道,那邊的人讓我老爹一個人過去,必然是凶多吉少。
“叔叔,白天是我著急了,這您不能去,您去了劉婷也不一定能回來,十三說的對,我們慢慢想辦法。”劉胖子也道。
“劉婷不是咱們家的人,不能連累了她,她命夠苦了。啥話也都別說了,我都明白,去了不一定有用,但是不去,那丫頭估計真的就沒命了。”我老爹歎氣道。
“那也不能去。”我眼眶濕潤,人都是自私的,我哪裏能讓我老爹隻身犯險?
“下午的時候,我問過你舅姥爺了,說我去行不行,他沒吭聲,沒攔著,可不是同意了嗎?你們不信我,總得信他吧,放心吧,你爺爺在天有靈,我不會有事兒的。”我老爹笑道,隻是笑的比哭還要難看。
“那也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們跟你一起。”我道。
“信上說了,隻能一個人去,好了,不早了,先睡吧,我也就是這麼一想,明天再商量商量,有別的辦法的話你們當我想去呢?我這輩子,可是都沒出過洛陽,心裏怯的很呐!”我老爹道。
----然而第二天早上,我老爹卻已不告而別。
他隻給我們留了一封信:
等我消息,別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