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紫紫和小蘭就回去了。小蘭說:“看來他對你印象不錯,你快成功了。”
“我突然覺得我不應該為了這個。其實我不那麼喜歡小冷,隻是氣不過而已。”
“那也要出氣啊,就當出氣吧。”小蘭說道。
“嗯,我會對他父母好一些但不是為了那些目的。”紫紫說道。
這段時間,紫紫都經常去探望小冷父親,漸漸地拉近了距離。小冷父親也把紫紫介紹給了小冷母親。加上小蘭的分量、紫紫本身的背景,小冷父母都特別喜歡紫紫。
這幾天去醫院的時候,偶然有看到小冷,但每次紫紫都避開了,隻看到他的背影。沒有關注過他的車裏帶著誰,反正是誰都一樣,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結局而已。紫紫不知道自己做是對還是不對,但還是這麼做下去了,有時候就是被時間推移著在走,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走,根本不需要問原因,隻要這麼走下去。
又閉關了一段時間,漸漸矛盾的心情又讓紫紫不想見小冷的父母,不想這麼假,不想結果是傷害了別人。這幾天宅在家裏上網,竟然發現自己那張為入市的專輯也有聲有色了,網上都鋪開了,也有了一定的影響力,口碑還不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後炒作。紫紫什麼都沒想,隻是關掉了網頁。或許和冥宇有關吧,他可能良心發現,想彌補什麼。
盡管冥宇給自己出主意幫自己,但紫紫並沒有很感激,也不想接受什麼,隻是當時在氣頭上才順水推舟,事後卻發現一切都那麼可笑。之後冥宇打電話給過紫紫,希望她繼續努力靠近小冷父母,但紫紫不再那麼刻意。
這天在上班路上,紫紫卻被小冷父母撞見了,小冷的父母坐在一輛高級轎車裏,不知道要去哪裏,想拉著紫紫上車。但是紫紫執意謝絕了,她說自己要上班。小冷父母說希望紫紫晚上參加一個聚會,想答謝紫紫。紫紫看他們這麼堅決,不好推脫,隻能上車了。說實話,紫紫看到小冷父母會有壓力,畢竟不是一個社會層次的,紫紫心裏對這些階級地位還是敏感的。
但是小冷父母非常平易近人,根本不在乎這些。傍晚,紫紫下班了,他們還特地開車過來接紫紫。紫紫上了車,小冷母親特別和藹可親,拉著紫紫的手說:“正好冥宇開小型演唱會,比較難得,你也去吧。演唱會後會有一個飯局。”
紫紫聽到飯局就緊張,但這次紫紫不緊張了,因為自己已經不是藝人,這些和自己無關了,最多是個旁觀者。“飯局是讚助商和冥宇的聚餐吧?”
“差不多,不過我們也是讚助商之一,不過大讚助商是小蘭爸爸的朋友。”小冷母親笑道。“其實飯局沒什麼,都是自己人,我知道你曾經在這個圈子呆過,你會那麼想很正常的,不過冥宇的飯局大部分都很正常,因為都是小蘭家的朋友,個別少數、比如領導飯局等等會複雜一點。不過冥宇一個男生應付得來,如果你當時也和冥宇一樣做下去,可能會比較危險,可能沒有這麼順利。因為你也知道冥宇背後有小蘭,但是你就是一個人。就算冥宇能幫到你,但也不是麵麵俱到的,他自己還要人協助呢。”
“阿姨,你是在說明我退出是明智的?”紫紫笑道。
“沒有什麼意思,就是閑聊而已。其實我們家是不喜歡圈內人的。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斷了這個念頭。”
“阿姨,我不會進這個圈子了的,當時退出來我就想的很清楚了。”紫紫說道。
小冷媽媽點頭。紫紫隻是覺得蠻奇怪的。
小冷媽媽接著說:“我大致了解了你的情況,冥宇都和我說了。我覺得你人品不錯,雖然家世不怎樣,但是本身還是很優秀的。而且曾經抵製住了誘惑,沒有混在這個圈子裏。不過小冷這個人啊,是太不懂事了。不過有我們做主,他也不敢說什麼。我們也需要你多幫助小冷。”
紫紫很驚訝,她已經明白了小冷媽媽的意思。想不到這麼順利,不知道冥宇和他們說了什麼。紫紫突然想退縮,但是又不服氣。“阿姨,謝謝你,不過我救伯父不是為了這個。當初我接近你們是有這個目的的,但現在我想清楚了,我不要這樣。我覺得我和小冷在一起不一定會幸福,我比較看重幸福與否,至於其他的我都沒有想過。”
“我知道,我就是看中你,你不用害怕。我不覺得你有什麼用心。你很善良。”小冷母親笑道。說著車開到了。紫紫和他們兩位老人看了一場演唱會,期間紫紫覺得度日如年,年輕人的演唱會有了他們倆似乎有點不協調,更重要的是,有點代溝還有點身份懸殊,不是共同語言不多的問題,是有點隔閡,紫紫從心底尊敬他們甚至害怕。
紫紫情願過一般人的日子,不要每天活在壓力中,如果真的天天麵對小冷父母,會像在學校天天被管束一樣,時刻要嚴格要求自己是一位淑媛。而小冷則對自己冷冷的,沒有一絲愛意,隻會每天出去。紫紫想到這個結果,開始不想進入這個豪門,她要實實在在的生活不是表麵浮華。畢竟繁榮終有盡的一天而真正開心才是人生最大的財富。
本來一場激動澎湃的演唱會,卻讓紫紫沒有心情high起來,紫紫已經把注意力都放在小冷父母身上,時刻注意他們的動靜,察言觀色,就算自己再周到,他們再不計較也終有計較的一天,紫紫想了很多,還是不想這麼壓力地生活一輩子。飯局的時候,果然讚助商,那些大有來頭的人物都出現了,席間冥宇還是敬酒,小冷父母則帶著紫紫去見了好幾位朋友,都是商業圈大亨。紫紫知道小冷父母真的很重視自己,有意在讓自己進入他們的圈子,適應他們的生活。席間紫紫隻能微笑奉陪,不好露出一絲退縮的痕跡。
雖然紫紫並不張揚,但是內斂的氣質已經獲得大家好評。有一個人突然說:“我知道她,她是冥宇同門師妹啊,也發表過專輯了,最近在網絡上還有耳聞,隻是一直未見其人,原來是才貌雙全啊。”
紫紫隻是寒暄幾句,真的不太喜歡這種應酬,覺得有點不真實,有點離生活太遙遠了。晚餐結束後,紫紫想早點離開,但是小冷父母拉住了她。果然結束後隻剩小冷父母和小蘭、冥宇的時候,小冷出現了。紫紫不知道怎麼麵對,或許任何人都會覺得這是好機會,終於達到目標了,但是紫紫的自尊心和純潔的心靈總是在搗亂,她的內心還是會覺得自己這麼做是欺騙,是有目的的,動機不純的事情總是讓紫紫想放棄。紫紫意識到自己耍了手段和心機,她希望自己沒有這麼做,希望自己是通過正當的行徑而獲得,但是不通過手段卻不能獲得,紫紫矛盾著,能得到了總是想拋棄。看著大家的目光,紫紫知道不能讓別人承擔這些,隻能自己承擔,硬著頭皮撐下去,或許自尊心和正義感不要那麼深刻才對。
小冷見了紫紫並沒有像紫紫想象中那樣會冷落或者大罵紫紫,反而是特別溫柔,仿佛過去都沒有發生過,仿佛紫紫又被他騙住了,又開始相信他的謊言了。眼前的都是假象,紫紫一直在提醒自己。麵對小冷家人的承認,小冷突然好轉的態度,小蘭和冥宇的苦心,紫紫很想接受,但是想到未來或許未必這麼圓滿,而且現在也隻是靠別人得到了一切,並不是小冷出自內心的改過和承認自己,紫紫不禁開始退縮。她隻感謝今晚的一切,似乎有遐想的空間,但是可能不那麼想接受,因為不知道有沒有明天。
紫紫很想就這樣勉強答應了。紫紫總是下不來決心,她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地跟著他們,他們帶她去哪裏就去哪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到家了。鎖上房門後,紫紫陷入沉思,似乎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理智地想想自己內心的感受。想到小蘭和冥宇的熱心,小冷父母的和藹可親,紫紫舍不得,但不得不舍得,因為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卻用心機得到,覺得會不幸福。她希望是自己真的被小冷承認而不是自己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得,然後就算小冷承認了,紫紫也不想了,因為似乎已經不那麼在乎小冷了。要麼為了感覺活著,要麼為了平平淡淡的好生活,然而小冷不屬於任何一種。紫紫隻是封住了自己,隻想過完今天,先睡著了,不去想明天會怎樣、該怎麼麵對。
很久沒有收到ce的來信,這天竟然又看到了久違的璃香草,還是靜靜地躺在玻璃瓶裏,紫色的霧氣縈繞,空氣裏滿是香氣。紫紫拆開了信箋,他不再問紫紫為什麼離開嚴柏,隻是問候紫紫。紫紫卻讓往事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也在信裏說出了原因,說了關於小冷的很多,包括被小冷父母接納卻又拒絕了一切。和ce失去聯係的日子發生了這麼多,從嚴柏到小冷,想想離開嚴柏都快一年了。Ce不知道在美國怎麼樣了,紫紫在這次的信裏問候了他。寄出這封信的時候,紫紫欣慰自己終於能放下一切,泰然麵對這些。或許ce是唯一一個知情者了,估計也是最後一個了。沒有人像他這麼了解自己,沒有人像他這麼無私地接受任何情況的自己,這種友誼很包容很寬闊,即使是不能和父母說的都能和他袒露,在他麵前紫紫永遠都是透明的,隱藏不住什麼,什麼都想告訴他,或許這就是友誼的高級層次叫作信任,而不僅是放心。
寫完信後,紫紫舒暢了很多,仿佛找了一個傾訴的對象。關於小科的事情因為還不確定,紫紫並沒有提及。在ce那裏,紫紫還是單身,不過對於紫紫現在的心情來說,和非單身差不多。總算是在心情還不錯的時候給ce回了信。
紫紫突然想起了久違的草坪,這天正好陽光明媚就去那裏曬曬太陽,順便曬曬心事。之後的工作,每天都像在草坪曬太陽。和小科的關係一直不近不遠,保持得剛剛好,他還是每天送紫紫回家。他似乎和嚴柏有幾分相像,那就是很尊重紫紫。每天他都是一樣的習慣,墨守成規,目送紫紫,但這次紫紫不會像以前那樣不安分了,她知道他一定是沒有準備好,紫紫在等待,耐心地等待。
雖然日子比較了無生趣,但是她還是淡定平靜,再也不那麼急切地渴望刺激了。紫紫會找點自己該做的事情做。除了工作她會開始看書,看養生保健、天文地理,反正能看的都看,她知道知識是學不完的,或許做這件事是最有意義的,永遠都需要。
慢慢等待一等就等了半年,相敬如賓的日子紫紫倒也習慣了。很快,小科就升了主管,果然他工作盡心盡責受到了於總的肯定。紫紫覺得一切都漸近了,或許他說的期限該到了。果然,他晉升的那天特地約了紫紫吃飯,或許這是第一次這麼正式的約會。他並不夠浪漫,但是也很細心,按程序地買了鮮花,訂了比較好的餐廳。那天晚上他說:“謝謝你等我這麼久,希望你可以正式做我女朋友。”紫紫笑了。不過之後在公司裏並未公開,雖然沒有正式宣布過,但大家都略知一二,中午紫紫都和小科一起吃飯。或許他覺得這時的自己才能讓紫紫有麵子一點吧。
不過他還是默默送紫紫回家,不曾上樓小座。紫紫也習慣了一個人,似乎這種名義上的二人世界挺完美的。隻是紫紫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計劃是發生在何時。紫紫也不想過問,紫紫隻知道這昂等會有結果,因為他說過的就會做到。
紫紫還是回家就看書,學習似乎比上網充實多了,至少在結束後會回味無窮而不是更加空虛。紫紫不是為了學習而學習,仿佛真的喜歡上了學習。而他也每天都在學習,這或許是一種同步吧。
紫紫知道他是工作狂,有什麼小事自己能解決的也不打給他省的他擔心,而且他忙得也幫不上忙。不過漸漸地,紫紫再懂事也會有點小心思。不過紫紫從不怨言什麼也不要求。
這天是紫紫的生日,他早早下班陪紫紫吃飯,自然送了禮物和鮮花,他總是按部就班,從來不會創新但也不會落下什麼。紫紫笑了,靜靜地吃著飯。晚上,小科送紫紫回家,這晚,樓下特別暗,燈光似乎有意不打亮,紫紫借著有點醉意故意拉他上樓,但是他執意不肯。紫紫不開心了:“隻是陪我一下,我一個人害怕,看著我睡著就行。”他笑了:“別鬧,還有工作沒做完。”
紫紫嘟著嘴說道:“我生日我最大,再說交往都快一年了,還沒有去過我家呢。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嫌棄我家?”
“不敢不敢。”小科連忙解釋,“隻是還沒結婚不方便。”
“又是一個拒絕婚前性行為的?好,就陪陪我。誰讓你幹嘛了?”紫紫說道。
“不是的,隻是我覺得自己還沒站穩,不想這麼早成家,先立業比較好,我怕辜負你。”
“你是不是覺得我之前有男朋友,不是處女。”紫紫借著醉意說出來了。
“沒有,我都不在乎,隻是要給我時間。”他趕緊抱住了紫紫。
“那我等到什麼時候?你對自己要求太嚴格了,要達到什麼程度才可以啊?”紫紫問道。
“等我什麼都買齊了。”他說道。
“那不是要我等到三十歲啊。”紫紫不高興了,“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靠自己是不可能的,怎麼買齊?我和你一起承擔。”
“不用了,我說了,我隻有等一切都有了,才會考慮。”他堅決地說道。
“你就隻有工作。”紫紫生氣了,上樓了。
他也沒追,似乎那是警戒線。他永遠都隻會走那個程序,就是工作買房結婚。他默默地走了,說道:“其實很感謝你等我這麼久,一點怨言都沒有,但是真的隻要再忍耐段時間,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