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這件衣服再也沒有人說自己好看,紫紫也不在乎了,也不會失望。她要的隻是學習而已,不是讚賞,現階段隻停留在不排斥美,但不會索要美。很快競賽了,那個周末天氣還不錯,秋風習習伴著陽光明媚卻不熱,大家都到齊了,和以前一樣等試卷,這次雖然是省裏競賽但不用去城裏了,省的坐車,但是紫紫還希望坐車,因為那是曾經美好的記憶。至少物理競賽那次是的,因為那天是好天氣加上坐車,而生物競賽落馬那次是雨天加上坐車,所以紫紫漸漸不喜歡雨天。試卷發了,和以往一樣做著,總是很懸,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這種感覺很不好,沒底就意味著不能估分,可能很好可能很差,但是紫紫忍住了,算了,反正隻要高考好就是了,競賽不用爭了,反正以前的有了,現在的無所謂,而且別人也不一定就做得好,這完全看誰做得好罷了,矮子裏挑長子。
那天小草和小銀似乎都很有底,要交卷了他們還在奮筆疾書,隻有紫紫沒東西可寫,紫紫抖了,當身邊人都可以的時候,紫紫會有壓力,如果大家都這樣那再差紫紫也沒有壓力,因為同樣在一起學習的人為什麼會有差異呢。他們還在寫,紫紫卻沒東西好寫,寫不出來,不是做完了而是無從下筆,有時候不忙比忙可怕。
交卷了,熬完了,紫紫問他們情況,小草和小銀都很謙虛說亂寫的,估計錯的,大家都會這麼說,在分數未知的時候大家都會這麼說,其實他們心裏很有底,紫紫也就相信算了,反正自己應該沒戲了。
漸漸天氣冷了,進入高考正式複習期,那段日子紫紫專心致誌,回想那段日子黑夜從短變長會想起剛進高一的時候,數學很差到很好,而現在也是這樣,紫紫認真聽每次的課,當作從頭學起。這時又換座位了,紫紫回到了當初的位置上,小塵和自己的距離和角度和高一一樣,又隻隔一個人,隻是隔的這個人變了,曾經我們之間的這個人很會協調,而現在的這個人卻沉默不語。大家都安心學習,紫紫不再關注小塵,從那次落馬開始就不再關注他了,任由他有幾個緋聞女友。雖然偶爾聽到會嫉妒,但終究克製住了。
那段日子SHE的新歌出了《候鳥》,紫紫關注了電視上的MV,看的很過癮,隻是沒有當年的感覺了,因為要高考了,什麼都放下了,什麼都不想關注了,覺得關注了又沒有意義,那畢竟不是自己,紫紫似乎成熟了很多,現在她心裏隻有學習,和那個定律一樣了,玩夠了就知道學習了,這次是真的要學習。不過紫紫一直都很要學習,隻是這次是真的清心寡欲了,不是克製住的,而是由衷的。或許人漸漸老了就漸漸對外界淡漠了。
紫紫隻有鑽進學習,這段時間雖然很苦但是是紫紫最喜歡的,因為這是大家都一心高考,什麼都以高考為先,什麼都不用管,比如吃飯什麼的都不用管,媽媽料理好了。而且天天考試,紫紫愛上了考試,因為她總是考得好,這樣就特別有自信。那段日子如果你是驕傲的人,你就會喜歡,紫紫承認自己喜歡那段平靜、很有動力、方向的日子,其實人不怕苦,怕的是不知道為什麼苦,不知道未來在哪裏。
在一次次測驗的甜蜜感覺下,紫紫也不曾鬆懈,這次她不會和以前那樣傻了,有了前科之鑒,什麼小塵,什麼競賽都不能困擾紫紫。紫紫快成了學習達人,自閉達人了。整天除了吃飯就看書、寫作業、考試。然而競賽成績終究還是出來了,紫紫有點受打擊,因為身邊人都很不錯,有一個隔壁班女生得了國家獎,小草得了省獎,而紫紫不知道自己什麼情況,不過大家都這麼好了,水漲船高,紫紫也得了一個市獎,或許紫紫應該高興,因為化學物理數學都獲過獎了,圓滿了,然而人總有點貪心,當回想當時小草說的亂寫的時候,紫紫會有點憤憤,但是她冷靜了,隨她去吧,都不重要了,還是安心高考。
不過聽說得了國家獎有機會保送,小草說她的獎沒有機會保送,紫紫也不羨慕那個保送的了,因為後來那個人沒有爭取保送,紫紫一直覺得保送未必就好,而且那種僥幸心理很討厭,給了你一個期望說能保送,結果一堆人競爭又落馬,還不如不曾有這個期望。小草也安心複習說得了和沒得沒有差別,紫紫想也是,反正自己也得了一個,小獎大獎沒有貴賤,都是獎,再說小草這樣就會有壓力了,是的,小草因為得了省獎,在年級裏算排名第二的人物了,有了壓力,紫紫卻不喜歡這種壓力,當年就是被這種壓力絆倒的。
那段日子天氣轉涼了,但是心情沒有涼過,一個宣傳活動組織了大家看露天電影,那晚心情很好,因為適時放鬆了一下。還有將近的運動會,和去年一樣又要接力賽,紫紫有點害怕,這次不僅是接力賽還要參加800比賽。紫紫隻能臨時抱佛腳,想當年總是被人唾棄的紫紫,這次卻是班裏的體育尖子,或許是大家都沒有堅持訓練了,而紫紫還在堅持,她就是最強了的,當大家都放棄一件事的時候,如果你堅持了你就勝利了。
看露天電影的日子,紫紫就趁著大家散場趕緊練習跑步,在練習後得到小銀的肯定紫紫很開心,小銀評價總是很客觀,然而紫紫還是怕自己發揮不好,給班裏丟臉了,和去年一樣。小草也參加了800比賽,和紫紫一起練習,打算兩個人照應著跑。很快每天下來練習跑步成了習慣,有次紫紫和班裏女體育委員一起練習,竟然得到讚賞,紫紫很欣慰,也對比賽有了信心,體育委員說紫紫跑步耐力不錯,雖然開始不快但很快就追上了,希望紫紫跑最後一棒,因為最後一棒要多跑一段,紫紫有點難當重任,但是隻能答應,其實紫紫還是喜歡挑戰的。
那段日子外婆在紫紫家住,但是父母和紫紫都很忙,沒空搭理外婆,甚至有一天停電了,外婆在家裏呆的無聊隻能去找另一個阿姨玩,估計外婆很難過,之後都不會來了,但紫紫卻還不懂那些人情世故,回家也就照常幹嘛就幹嘛,其它都交給媽媽處理,而媽媽總是覺得外婆是自己人就不怎麼特別對待。那段時間請客比較多,還經常有蛋糕吃,紫紫特別開心,而且那段時間一切都順利,或許吃蛋糕會聰明吧,紫紫一直這麼想。外婆愛看言情劇,那段時間正好重播《藍色生死戀》,紫紫卻是第一次看,聽說不錯,紫紫就特地看了下,真的哭了好幾天,不過沒有影響到學習。
那次之後,紫紫更加不在意小塵了,而小塵似乎在意紫紫了。但一切都不重要了,紫紫權當是自己的幻想,已經是不對的時候了,根本沒有必要遐想了。停止了一切幻想,紫紫發現自己可以活的很好,曾經的失敗就是想得太多,給自己太多包袱。這次紫紫勝利了,但班主任沒有表揚紫紫,紫紫很開心,班主任總是很懂紫紫,這不代表班主任不高興,而是她會隱藏,畢竟別的老師的稱讚就夠了,別的老師已經讚過紫紫了。
不過高興的紫紫也總是不夠高興,她總不能盡情釋放自己,以至於和所有人都有距離,包括和老師,和小銀,和小草。朋友覺得有距離,隻是小草的熱情化解了距離,但當小草單方麵作罷的那刻,就也有了距離,紫紫知道問題都是在於自己,然而她總是快樂不起,不能放肆地笑,隻有淑女的笑,不能放心地哭,隻能躲著哭。紫紫總是不能開誠布公自己,有時候她自己也知道,對自己很無語,但是沒辦法,克服不了。老師也和紫紫有了距離,包括紫紫當課代表的那科的女老師都試圖和紫紫做好朋友卻做不成,心冷了隻能作罷,紫紫是一塊冰,很難被融化,或許隻有小草做得到,但是小草卻被凍得不行了,隻能放棄了。紫紫不知道該怎麼自己化解這些冰,一直到很久以後都沒有找到答案。或許這就是埋頭學習換來的後遺症吧。太過執迷就不能回神了。
紫紫清心寡欲隻為了那一次高考,她的成績穩定了一個多學期,真的不容易,似乎複習來複習去都差不多了,穩定了,紫紫也有底了,這次是真的有底了,紫紫很放心。紫紫偶爾也會調劑學習,不會一直看書,那個寒假開始看《仙劍》,看了第一集就喜歡上了畫麵,很有當年遊戲的感覺,回想起了小時候的記憶,那段經典,紫紫每晚做完功課就等著看兩集,每晚準時守候,一集不落,她最喜歡看男女主角的對手戲,特別喜歡靈兒,因此開始關注劉亦菲,之後的神雕俠侶,紫紫也關注,不過沒有仙劍多,還看了關於劉亦菲的采訪,買了她的貼紙把她當作神仙姐姐供在家裏,仿佛她超越了SHE,隻要看到她就像看到陽光,寒假總是天黑黑的,悶在房間裏看書,總是開著台燈。然而每當看到她的貼紙就像到了春天,果然春天很快到了,又暖起來了,天亮起來了,陽光多起來了,終於像她的《五月之戀》裏一樣,周圍被渲染出那種美麗的氛圍,環境的明亮讓紫紫對學習更有信心。真的額,沒有因為看電視而耽誤學習,所以玩學兩不誤還是可以達到的。
可能聽歌或看電視都隻是為了看裏麵的場景,一個氛圍罷了,無論劇情怎樣,隻要氛圍很輕鬆很浪漫,就是紫紫要的。在春暖花開的時節,抱著一樣穩定的成績,再苦也很開心,有時甚至希望時間慢慢走,因為這段忙中偷閑的日子才是最快樂了,真的釋放了反而不快樂,沒有了競爭沒有了優勢的分數,還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人都需要一個證明接著一個證明,否則就失去方向就會頹廢。
開始懷念上競賽課的日子,忙著才快樂,紫紫從來都不傻,這是真實感受,忙有收獲是最開心的,忙無收獲很沮喪,不忙更沮喪,因為不忙絕沒有收獲。看著日曆翻過去了,眼下快要成功的時刻卻出了一個岔子。
曾經紫紫最害怕的就是父母吵架,潛意識裏紫紫發現隻要父母吵架,一定考砸。從初中到高一那次,都暗示了,就算再努力,腦子再清醒也會落水,命中注定一樣。這次真的又吵了,而且比以往都凶。紫紫不敢想那麼多,隻能埋頭學習,不過真的被打亂了很多。正常的生活開始浮躁,隨著天氣隨著氣溫,甚至隨著躁動。紫紫隻能和小草說,小草的話總是那麼溫柔,讓紫紫覺得很安慰,紫紫終於再次鼓起勇氣。那次模擬考,紫紫考得不差,是第一,紫紫知道這樣更糟了,因為這是高考前最後一次測試,如果這次就拿了第一豈不是高考就肯定會落,這是一直的規律,紫紫從來沒有幾連貫過。不過就算拿了第二也一樣會落,因為曾經小丫在時候,這個道理就有了。對了,小丫在做什麼。
在快要高考前的日子,一切非常平靜,該學的都學了,作業也不多了,老師隻是讓大家查漏補缺,會的能做對就行,不要求新食物,大家都像提前放鬆一樣,開心沉澱心情,準備一個良好的心態,很多人都異常緊張,但尖子生卻胸有成竹,這段日子不是真的放鬆,學習上不會放鬆,隻是給心情上放鬆一點。
那次高考前,天氣熱了,那個傍晚,天還很亮,提前放學了,紫紫穿著鮮豔的衣服在校園裏走,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回來看母校了,他不是小丫,他竟然是小莫,不知道他回來看誰的。不過至從他們走了之後,紫紫偶爾會懷念一下,懷念最多的是小丫,對小莫一直有印象,記得剛上高一的時候,紫紫參加接力賽的時候,隱約看到了小莫的身影,那次紫紫發揮得還行,至少不是很差,因為是中間棒,沒有壓力,保持住了原本的位置就行。那會,真的看到一個很像小莫的人,但是紫紫已經不再激動,因為早就忘記他了,當時心裏隻有小塵,紫紫知道小莫是個挑剔的人,或許他已經在人群裏說紫紫跑得慢了,或許他會對紫紫的發揮不屑一顧,就算覺得紫紫進步了,也會假裝不滿,甚至說風涼話就像當年的那句“大白菜”一樣。而且紫紫很清楚,小莫跑步一直很厲害,班門弄斧的遊戲,紫紫也不好意思炫耀,就算自己跑了第一也沒有炫耀的資本,在他麵前永遠隻有慚愧,更何況那次紫紫的表現隻是站在原地,如果小莫能不鄙視自己都已經很好了。不管小莫真實想法是什麼,或許他改好了脾氣,已經能看到別人的進步了,而不是結果上的超越,能察覺量變而不隻是看到質變了。但那些在當時的紫紫看來,都不重要,都不用猜忌,因為小莫對於紫紫不重要了,所以紫紫在小莫心裏的形象也就不那麼重要了,不用那麼累了。
那個高三再次遇到他更加沒有興趣,紫紫隻是裝作不認識就走了,但似乎小莫反而成了留戀的人,還停了停看了看紫紫,但不好意思打招呼。紫紫也不心跳了,也沒有什麼感覺。就這樣擦肩而過而已。或許真的永遠擦肩過了。
安心準備考試的紫紫到了家就平複了心情,再也沒有當初的激動和看到他的惴惴不安,紫紫慶幸終於醒了,終於走出他的陰影了。現在小莫怎麼看待自己都不重要了,就算他對紫紫刮目相看、不再高傲了,也不能讓紫紫心動了。
紫紫想:那次估計小莫是去看一些男生朋友的,順帶看看自己吧,在他心裏,自己可能從來沒有那種分量,縱使他不會忘記自己,但應該沒有好印象,算了,反正都不在乎他的感受了,就算他真的對自己有了好印象,也不想和他聯係了。在這青澀年華中暗戀的那幾個,已經在暗戀中失去感覺了,或許都是因為紫紫不夠自信和環境不允許,隻能靠想象描述一切,漸漸迷失了方向,錯過了彼此。
一切都隻能淡然一笑,像時間笑著大家的改變,像紫紫笑著當時的心情。那個說留下來是傻瓜的自負的班草沒有回來過,雖然考砸但還是去了市重點高中的小莫回來過但紫紫不是當時的心情,紫紫也因為高考忘記了所有,包括現在的小塵,紫紫也已經變了,麵對現實,不會顧及那些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