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似乎世界隻剩下哥哥,當和人鬧別扭的時候,隻要哥哥出現了,紫紫就不會不開心,但如果看到哥哥和姐姐在一起玩遊戲卻不搭理生氣的自己,就會特別難過,一定要悶到哥哥來找自己為止,但是每次都是姐姐來找自己,因為哥哥不會主動。不過那個寒假當紫紫生氣的時候,她會主動找哥哥,發現哥哥一點都不排斥紫紫,他很了解紫紫,他常說紫紫小時候就這樣動不動就生氣,拍照都是哭的。但是每次哥哥一說話,紫紫就笑了,似乎世界可以拋棄紫紫,隻要哥哥還會對自己笑就行。
紫紫明白為什麼人需要愛,不一定是那種愛,可以是親情的愛,可以是友誼的愛,為當你被世界拋棄、誤解的時候,還有他能出現對你笑一笑,而這個他是你傾注了愛的,你就會再次微笑,能不管世界,因為他就是世界,或許他是一個很好的寄托和意誌轉移,我們都需要寄托和精神轉移。
離別的時候,還是哭了一路,或許眼淚是不值錢,但是紫紫覺得這很值得。漸漸紫紫不喜歡見到他,因為每次都要別離,每次都得這樣。剛回到家的時候,紫紫和和哥哥短信聯係,還說說小時候的事情,聊得很開心,但漸漸地時間久了,哥哥要做事了,和紫紫也就斷了聯係,紫紫也繼續回到學校,聽課寫作業也就消磨了記憶。有時候枯燥的事情是療傷藥。
這個學期並不順利,寒假的失利是事實,就算夢遊了一段也是存在的。隻能加倍努力,而且漸漸失去了小草,小草已經算是勝利者了,紫紫也知道比較沒有意義,因為自己很快可以回去的。不過暫時還是不快樂,剛開學第一次數學測驗,終於拿到了班裏最高分,老師表揚了紫紫,紫紫對這些比較麻木,因為這就像陰雨天後一場小一點的雨而已,不是真的放晴了,曾經那個高一暑假能見到的熱烈陽光和漫步在江邊吹夏天能曬黑人的風已經是過去,今天還是陰雨天。老師隻是在鼓勵期末考試剛失利的紫紫而已。紫紫明白。終於抓回了數學,上個學期擔心了很久的數學最後卻不是在期末中拉了自己後腿的科目,拉了自己的是物理,不知道為什麼物理會起伏很大,而化學和數學又都沒有特別出色,所以總分就落後了。自己最擔心的反而不是致命的,莫名其妙的才是最致命的。物理總是沒有規律可循,在紫紫的字典裏數學和化學總是穩定係數,隻有物理總是有出其不意的事情發生,但是曾經這三科是紫紫的強項,不料現在有一科還是背叛了自己。
不過紫紫不氣餒,就像當時的作文一樣,終於還是登上校刊了。拿到那本校刊的時候紫紫欣慰了,雖然是第二次登上校刊,但是在紫紫心裏這是第一次,因為之前的那次太出乎意料而且那本刊物絕版了,連紫紫本人都沒有看著。不過,作為補償,這次出了本文學社有史以來的全刊,精選了一些文章在上麵,竟然囊括了紫紫的那兩篇,不過紫紫開心不起來了,身在理科班,就不指望語文了,大家都知道語文再怎麼樣也是枉然,因為不可能取得高分,也不可能就此成為韓寒那樣的作家。
或許一切都太功利了,但是教育就是這樣,總讓你被迫地合法投機取巧。紫紫希望自己完美,但不可能門門優異,或許她已經習慣了拆掉一科的一半換另一科的一半,就是一半一半的完美,從學科到人。小銀替代了小草,紫紫沒有排斥,總比沒有的好,而且小銀是黑馬,她比小草強,或許紫紫需要的是這種學習力量而不是友誼力量了,小草已經去了小燕那裏,小燕成績並不好,但小草從不計較這些,而且似乎小草有力量讓他們那派變強。不過紫紫似乎早就看過了結局,小草那派還是會輸,雖然暫時紫紫這邊力量不夠,但是小銀的加入就是重量砝碼,不過又何必要做這種較量呢,小草或許並不想和人比學習,隻想要快樂的友誼,就像男生想要單純的愛情,不會計較你是優秀的女生還是隻是女生。但紫紫始終不明白,因為她心裏追求的永遠是完美,就把別人的評價標準也想成尋找完美,或許根本沒有等級,愛沒有界限,朋友也沒有。
不過紫紫還是繼續較量著,從沒停止,因為一旦停止她就會找不到方向,會沒有自信。從第一個暗戀的男生開始到現在,隻要對方是尖子生就在紫紫的較量範圍內,沒有一絲溫暖隻有冷酷,似乎競爭才是愛,愛也要較量個高低,不僅是和情敵較量,還要和對方直接對視,紫紫總是置身於壓力中,不知不覺把別人也拉進這種壓力。
其實紫紫已經知道了一點道理,但是她不想承認,因為有過小丁的那段,她隱約知道愛可以和身份、地位沒有關係,可以丟掉標準,但是紫紫不想承認,因為礙於麵子,她還要繼續較量。直到小蘇很快有了女朋友,而這個女朋友並非是特別尖子的女生,紫紫恍然知道似乎有些事情可以沒有界限,不在一個圈子才是互補的魅力吧。當然,紫紫對小蘇從來沒有興趣,他很優秀,但是不知為什麼,彼此沒有好感,可能他身上沒有不可一世的態度吧,或許紫紫喜歡裝酷的男生。
從這個學期開始真的不在乎小塵了,因為哥哥的關係已經以毒攻毒,很快都淡忘了對小塵的感覺,也不會對這個曾經的過氣者留戀,雖然同在一班,也不能日久生情了,有些感情是不會複燃的,或許這就意味著對小塵不是真的感情。隻有真的感覺,才會複燃,紫紫恍然發現對哥哥的感情在每次遇到他的時候都會複燃,或許這是一種難以割舍的親情吧,然而那種真正的愛情還沒有找到,不過隱約中紫紫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怎樣的人了,或許可以不完美,但一定要見麵就會複燃,無限期複燃的那種。
剩下的一個半學期紫紫不再荒廢,都投入到學習中去了,有朋友一起也很好。再也不喜歡小塵了,也就不嫉妒小草,似乎和小草的關係拉近了,而且小草和小塵確實隻是朋友,一點火花也沒有。不過,有些事不能回頭,紫紫和小草終究是隔了一層的朋友,小銀雖然離紫紫很近但也隻是朋友,還不能比上曾經的小草和走了的小丫,更不能比上消失的飄然,不過人都應該活在當下,這時陪著你的是誰就珍惜誰,不要去想過往的人了。對小銀,因為有距離所以從不吵架,也沒有猜疑嫉妒,雖然小銀成績突然一下躥紅,但紫紫也不嫉妒,經曆過小草的事情,就覺得一切都得靠行動,嫉妒沒有用。紫紫會好好向小銀學習,甚至有時候放下以前的架子問小銀題目,紫紫發現小銀很開朗,也從來都是不恥下問,隻有紫紫總是抱著一個包袱,不能低頭的包袱而敗落,紫紫也不再抱著過去,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現在不行就是不行,不能再把以前往自己身上裝,過去再輝煌也是過去而已。
紫紫回想過去的自己,太愛麵子,甚至答案都錯了,同桌都催促紫紫改了,紫紫還礙於麵子不肯改,偷偷地改。現在想來太沒必要,是什麼就是什麼,或許青青是對的,有什麼不能大聲說,有什麼要藏著掩著,不就是一個錯誤嘛,改了就好。紫紫把上次期末考試的失利也當作是一個錯誤,改了就好。
和小銀在一起仿佛天空又放晴了,每個女生都比紫紫開朗,紫紫漸漸發現了這個問題,可能不是她們沒有不開心的事情,而是她們會勇往直前,看著前方的路,不回頭看。紫紫卻總在回頭。也或許她們根本不在乎成績什麼的,有好多女生都不為這個發愁,因為她們的心理年齡已經過了那個青春期,不再為學習而困惑而有壓力,而紫紫現在正處於她們的初中階段,漸漸開始愁學習。而她們或許已經開始愁是不是漂亮了。然而這時的紫紫和單純,她雖然不會像以前那樣,當別人誇她漂亮她就生氣,但也不會為漂亮不漂亮煩惱,甚至覺得還是醜點好,不過還是會穿得幹幹淨淨,每當媽媽買了新衣服給自己,紫紫會開心,會期待穿著上學,但紫紫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隻知道漂亮不是壞話了,穿得好看也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都是正常的。可能是媽媽覺得紫紫到了該漂亮的年紀了,所以不再教唆紫紫那些有點道理的道理,比如穿得漂亮沒用就會影響學習,穿得漂亮會遭別人記恨。
經過一個學期的努力,紫紫成績上升了一些,不過始終沒用回到曾經的輝煌,但她也不落差了,雖然有點失望,但知道了規律,要慢慢來,從低穀上升的過程是開心的,隻要享受這種開心就行了,不要回頭看。這個學期也讓紫紫知道世界不隻有學習而已。現在,父母帶著紫紫去阿姨家吃飯,紫紫總是自己一個人先回家,回家的路上紫紫看到了很多各色各樣的人,不過不是擔心有人會搶劫,也不擔心有黑社會,其實世界很複雜但也沒有那麼複雜,如果不惹壞人,壞人也不會自己找上來吧。回家的路上就是和學習的房間不一樣的天地,說實話這些年,紫紫都隻看到那個房間,世界似乎隻有書本和房間,單調而安全。當走在路上,紫紫會有點害怕,但也覺得新鮮,有時候品嚐一下不一樣的世界也是很好的。
那段時間也不排斥流行歌曲了,那時流行的SHE、梁靜茹,都是紫紫的最愛,她還是用收音機收音,每當聽到她們的歌就錄下來,漸漸地被流行音樂俘獲,已經覺得聽她們的歌就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紫紫不是在聽歌隻是在感受另一個世界,一個有愛的複雜世界,那麼有誘惑卻那麼讓人望而卻步。不過紫紫不排斥,如果真的遇到那種奇異,她不會害怕,會接受,但是一直沒有遇到,因為她沒有打開過門,隻是開了窗而已。她還是繼續學習,隻是偶爾看看窗外罷了。
那時的每首歌都代表了紫紫的一段心情,一個時期,那時愛聽抒情柔和的音樂,但是不再是大陸的民歌,漸漸紫紫也潮了,開始喜歡台灣,透過音樂感受到了一個未知的美好世界,因為未知才美好。凡是音樂加上台灣的標簽,紫紫就覺得好聽了,不知道是歌影響了地域,還是地域影響了歌。不過紫紫真的隻聽台灣歌曲了。
她也學會關注八卦,周末晚上會關注娛樂新聞,因為覺得那些星光熠熠很美好,她想看到美好的,卻永遠不知道到底美好不美好,隻要表麵很好就好了。她也開始學習流行歌曲,在高考前,紫紫已經破例了,不過紫紫想證明的是自己聽管聽,卻不會被流行音樂帶離學習,這兩者不是矛盾的,或許可以兼得,紫紫做到了。或許杜絕誘惑不是最明智的,最厲害的是證明了誘惑和理想可以兼得,可以抵住誘惑的不美才是厲害。
紫紫一切有度,雖然聽歌但從不買磁帶,也合理安排時間,絕不會放肆自己的欲望而聽歌聽很久,看電視也絕對有節製。那時紫紫也開始關注言情片,有時候周末看電影頻道如果能看到一些言情片和戀愛情節,紫紫會很感激,有時候能看到演唱會或明星采訪,紫紫也會很激動,她已經跟上了同學的腳步,甚至比同學更關注娛樂,明星都已經認識了。然而紫紫是古董的傳言還是沒有破解,但是紫紫不覺得這是不好的稱號,學習還是要繼續,古董還是要繼續做,隻要是一個雕花的古董就行了。
長大了才了解那些有點誘惑的事物或許一種好事,按程序走才不會誤入歧途,在這個年齡認識誘惑就不會被真的誘惑而是會享受誘惑的美又兼得該做的事。這就是為什麼父母不讓紫紫知道很多,盡力遏製一些事情,等時間到了自然就懂了而且會很理智。一切都要按程序不能操之過急。
不過也可以說,紫紫的心理年齡在這個時候才到這,別人在初中就到這了,所以初中就聽歌聽爛了,現在都不想聽了。初中當別人迷戀蕭亞軒的時候,紫紫卻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聽說,沒有聽懂。所以紫紫成了翻舊賬的人,她現在才聽曾經被人聽爛的歌,但現在品嚐,那也是美好的,隻是紫紫總遲一步罷了。
很快就奧運會了,紫紫開始為看電視有了理由,不過紫紫漸漸發現奧運會其實很好看,甚至看著就不想看別的節目了,每天心裏就記掛著比賽結果。那段時間紫紫努力學習騰出時間看奧運會,她想反正就一個月,四年才一次多難得,高考嘛,隻要自己合理利用時間就可以了。那個暑假是高考前最後一個暑假。那個暑假紫紫和以前一樣努力,隻是不是為競賽了,是為高考了,要決戰了,競賽已經被紫紫拋開,反正高一已經拿到過希望的獎項了,現在就為高考了。競賽輔導課還是繼續,隻是沒有那麼用心了。就算做競賽題也是為了高考。不過那時不用擔心太多,該怎麼複習老師都有方寸,隻要你乖乖用功,乖乖做題,真的太容易了,但是就是這麼容易卻很多人不努力。
高二下學期,還感受了同學的氣氛,紫紫一直在孤立在戰場作戰卻不知道其實大家都很友好,有時和朋友一起熱鬧真的感覺很好。那次一個同學受傷住院了,大家結伴去看他,那次紫紫被別人拉著一起去看他,差不多將近十個人,紫紫雖然學習上很獨立,但是社交方麵總依賴小草,每次大家結伴活動都是小草跟了一幫人然後帶上紫紫,這次也是這樣,小草和小燕社交都很廣,紫紫隻有跟的份,不過那種集體溫暖真的讓紫紫很懷念,仿佛是一個家一樣。大家買什麼的都有,趁著放學太陽還沒下山,天氣還不錯,大家轉悠了一些小賣店,就當做逛街,買了些東西去看他。紫紫漸漸感覺到和大家一起逛街是很美妙的感覺,讓她想起了當年參加競賽時,和比賽組去了城裏,回來時候和小草逛了集市,那種感覺和現在一樣,原來世界上不隻有學習,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可以做,比如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