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華】相攜相伴 不為相愛⑤
第五章：終汪先生來了惠州，我才是知道原來他和顧月華之間，有那樣深遠的過去，可是我卻是不懂，為什麼顧月華會躲著汪先生。
她把汪先生帶回了家，卻是跑進廚房，和我商議，說讓我陪她演一場戲，讓汪兆銘誤會，誤會月華喜歡的那個人是我。這簡直是無稽之談，我和顧月華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是我卻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喜歡她。她就像是我的妹妹一般，我隻有保護她和守護她的權力，至於喜歡，我知道自己的斤兩。
喜歡上顧月華，是件危險的事情。因為她的愛，過於理智。她把一切算得清清楚楚，可是愛情的路上，可能算得清楚嗎？
就算你算到了開始，算到了結束，可是你也算不清它的發展，愛情是筆糊塗賬，怎麼算也是算不清楚。
所以，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顧月華。更何況我還有我的雲兒，我雖然不愛她，但是我不能對不起她，因為她，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可是，我卻是答應了顧月華，和她演了一場戲，成功地將汪先生氣走了。可是當他摔門而出的時候，我看到她的淚，卻是流了出來。
她的淚，讓我心疼，讓我不解。既然是舍不得，為什麼要把他趕走呢？
她問我，流著淚問我，“競存，若是有一日，你喜歡的人，變成了過街老鼠，那麼你會怎麼樣？”
我微微一怔，汪兆銘是刺殺肅親王的義士，怎麼可能會是過街老鼠呢？可是我還是說出了我的答案。
“我會，不然等他成為過街老鼠的一日，他會有多孤單。”
顧月華聽完我的話，先是一愣，而後是一聲苦笑。我沒有說什麼，隻是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說是要回去繼續辦公，她沒有攔我，因為我們都知道，她想一個人靜靜。
也許，她是對的。我還是不懂愛情。我是不懂為什麼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是要選擇互相傷害呢？
我打開門，汪先生卻沒有離開，他隻是頹然地坐在台階上，把自己融入了黑暗之中。我突然覺得自己升起了濃烈的罪惡感。我突然是想把剛剛的一切，都向汪兆銘和盤托出。
我告訴了他，股民生不是我的兒子，他隻是我們收養的一個孩子。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汪兆銘抬眼，愣愣地望著我，仿佛是不相信我說的話。然後我便是把顧月華上京找他阻止婚禮的事情也是說了。
他才是低下頭，問我為什麼顧月華要躲著他。
我當然是不能說，他有一日會成為過街老鼠，甚至我以為那隻是無稽之談。汪先生的骨氣我是知道的，他在獄中的慷慨，我也是十分欣賞，這樣的人，可能落魄，可能失敗，但是不可能成為老鼠的吧？
我隻能跟他說，說顧月華的家變。他沉默了好久，最後抬起頭，跟我說了句謝謝。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和我說謝謝，但是我知道顧月華是一定會怪我。怪我賣了她。果然我們有了相識多年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爭吵。
她說，你為什麼不讓我幹幹脆脆地忘了他，斬掉一切和他的牽連呢？
我但笑不語，因為我知道，其實你的心中也是不願意吧。
在我臨終前，你來探望我。將一直以來你的秘密，告訴了我。
我才知道你原來來自於未來。你知道我們所有人的下場。你說汪先生會賣國，我也隻得信了。因為1932年的《淞滬停戰協議》，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強硬的他了。而我，炮擊總統府後，便是逃到了香港。我做了孫先生的敵人，可是我也是一直知道那是一個好人，即便是我們的政見不合。
我問你，未來的中國是怎樣的一副景象。我問的時候，有些擔心，因為我怕，未來根本沒有了這樣的一個國度，我也是怕了。
可是你的答案是，國泰民安，家給人足。
我想，我終於是滿足了。隻是月華，我放不下，對你的牽掛。
拋開你那所謂的理智，去完完全全地愛一個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