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李長安又扶起了被哼哈二將擠在中間,低頭跪地,一句話都不敢說的韓安修。
念頭通達之後,李長安對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倒也能理解。
畢竟,不是誰都那麼頭鐵,能頂住一個大宗師和五品符師的壓力,任憑一幅威力強大的丹青,白白毀在自己的手裏,而不表示賠償的。
不過以人飼畫這種事,李長安是絕對不會幹的。
除非是這個人罪大惡極,有必死的理由。所以他溫聲道:“找人頂替大可不必,折現吧!”
“啊!啊?”
啊個屁,李長安看了他一眼,心說:“老子現在就是死要錢,懂不懂?”
稍微愣神了片刻,韓安修趕忙行禮道:“修即可籌措,旬日內必使大宗師滿意。”
“嗯~!”
李長安隻是微微額首,又對會場眾人拱手道:“天色不早,今日到此為止,若有疑問,可登門。”
“唯~!”眾人趕忙回禮,並齊聲拱手一禮道:“恭送大宗師!”
看得出,他們很多人都麵有笑意。因為李長安沒把門堵死不說,簡直就是給他們開了後門。
什麼叫:“若有疑問,可登門?”
意思就是說:你要是沒聽懂?沒關係,可以直接上門去找,大宗師專門給你開小灶。
當然,眾人也不是傻瓜,真空手上門?信不信,到時候門都別想進。
現在的李長安,絕對是“死要錢。”
無他,若想盡快提升實力,就要盡快給《戮》充能。以前那種單靠劃水,默默潛修的策略,已經被他徹底放棄。
文宗的身份可以保留,但底子必須要更強。
隻要自己足夠強,哪怕暫時改變不了魏國的全部,也可以試著在三河府改變一些規矩。
現在他手上的東西,僅夠他學習聚氣中期的功法,配套陣法,煉器,劍術,一樣都不夠。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試著薅羊毛?讓別人來供養他?就像這個世界的貴族和王朝,以及仙師一樣,坐在頂端,層層拔毛。
一路坐船回到梁園,“十八羅漢”止步閣樓門前,分文武站成兩列。勁裝女子上前推開一層大門,李長安與“哼哈二將”入內。
解開身上披風,女子輕輕接過掛上屏風,默默點燃炭火煮茶。李長安跪坐主位,這才盯著眼前一文一武道:“說說吧~!”
“學生鄧忠,字博彥,南悟人,乾安四十九年生,原三河書院上院先生,主修刑名,誠心入門,願以父侍先生,望成全!”
先開口的是五品文宗,之前是六品,聽了李長安的“神文,”心有所感才突破。南悟是封城,在三河府的南方,乾安四十九是年齡,他現在四十八歲。
尼瑪!李長安看著眼前行跪禮,五體投地一般拜倒在地的鄧忠,鄧博彥,嘴角一陣的抽抽。心說:“還以父禮侍奉?你踏馬比我爹年齡都大!”
李長安這可真不是說假話,他的便宜老子李季良,今年也不過四十三歲。
不過李長安也知道,入品後的年齡,跟凡俗已經有了差異。
下三品的若是無病無災,一般活百歲不成問題。
中三品的,最長活到了一百六十好幾,上三品的更別提,一百八九都是常事,否則老魏王怎麼一百七了還沒死?
要是這麼算,這鄧忠也確實“很年輕。”
回來之前,李長安已經找老郭,惡補了學生和家臣家將的知識。此時雖然心裏有點膈應,但還是道:“起!坐!準備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