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二小姐,在下等你們許久了。”賀蘭辰迎了上去,似笑非笑地道。
卿如晤沒有說話,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人,昨夜燈火闌珊,她遠遠見過這個賀蘭辰,隻覺得此人傲慢不羈,囂張狂妄,此時仔細一看,卻覺得並非如此。
他就像一頭危險的野狼,沒有露出獠牙之前還以為是無害的大狗。
“賀蘭大人,來相國府不讓人去通報,坐在這裏喝露水,不知要還什麼東西?”卿如晤笑道,“若是被人看出了身份,豈非讓人笑話相國府不懂禮數?賀蘭大人從昨夜到現在,就一直處心積慮地與大秦針鋒相對,明白的知道賀蘭大人不過性格上有些缺陷,不明白的還以為賀蘭大人要挑起北胡和大秦的爭鬥,居心叵測啊。”
賀蘭辰收斂嘴角的笑容,表情變得十分危險:“太子妃,我真是來還東西的,不騙你,不必這樣咄咄逼人。”
卿如晤挑眉:“賀蘭大人,本宮是大秦太子妃,大人您是他國使臣,大庭廣眾之下談論這麼久,於理不合,不若進府喝一杯清茶,讓本宮盡一下地主之誼,如何?”
賀蘭辰複又勾唇,隻是將目光放到了卿如瑋身上,帶著鄙薄和嘲弄,以及一絲惡趣味。
卿如瑋被他的眼神看得下意識地往卿如晤身後縮去,但立刻驚覺這樣十分不妥,隻得硬著頭皮看向他。
“我來還二小姐的貼身小衣。”他噙著邪惡猥瑣的笑意,但眼角眉梢卻不狎於情欲之色,隻是單純的惡趣味那般,“昨夜與二小姐一夜風流,二小姐的貼身小衣落在我的榻上了。”
卿如瑋大駭,她明知道賀蘭辰是故意的,她根本沒有落下什麼小衣,但因為昨夜的事情,她不免有些做賊心虛,又是羞憤難當,腳一軟差點跌在地上,被荷風穩穩地扶住。
然而卿如晤聽了賀蘭辰如此不知羞恥的話,不但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就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她緩緩走向賀蘭辰,一步一步,就像在花園裏閑庭信步一般,走得緩慢而優雅,臉上的笑意,正如她此時的體態那般,淡得好似一陣風。
“哦?是嗎?小妹喜歡牡丹,所有的小衣上都繡有牡丹花,不知賀蘭大人手中的那件,上頭有沒有牡丹?若是沒有的話,本宮可就要懷疑賀蘭大人蓄意傷人,汙小妹清譽了!”
賀蘭辰笑意變深:“太子妃與二小姐一同回相府,是不是二小姐的,太子妃不知道麼?”
卿如晤清清淺淺地笑了:“賀蘭大人,本宮若隨便拿一件小褲,說是賀蘭的大人你的,那本宮是否也可以說,你昨夜欺辱了本宮呢?是不是與否,總要驗過才知道。”
賀蘭辰所知的大秦女人,極為看中貞潔清譽,他沒想到卿如晤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來這一出,一時有些怔仲愕然,不過稍縱即逝:“太子妃語出驚人,我有點招架不住。”
卿如晤又走近一些,向賀蘭辰伸出手:“賀蘭大人可拿給本宮驗證一下,要是賀蘭大人信不過本宮,也可當眾展開,總要讓本宮知道真假才是。”
賀蘭辰眸色微驚,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都心知肚明,他不明白卿如晤為什麼堅持要看,為了掩飾那抹不知所措的尷尬,賀蘭辰將手中的衣物展開:“太子妃請看。”
然而下一刹那,他隻覺得腦袋一暈,整個人無力癱倒在地上,但意識卻是十分清醒。
“賀蘭辰,滋味如何?”卿如晤用胡語說了一句,然後忽然大驚失色,指著賀蘭辰大喊道,“來人啊!這個登徒子冒充北胡使臣賀蘭大人冒犯二小姐,給本宮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