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雖然被禁足了,但卻沒有被禁言。”京兆尹攏了攏袖子,小聲地道,“陛下前些日子處置了德妃娘娘,為了安撫四殿下,早有將他放出來的意思,這回四殿下在陛下麵前蹦躂,陛下肯定要給他麵子。”
荷風繼續道:“荷風明白了,多謝大人。”
京兆尹點了點頭,道:“快去給太子妃通個消息,本官在這裏等著,盡量不要太久,免得落人口實。”
荷風曉得輕重,很快就去了邈塵軒。
卿如晤正在梳妝,見荷風匆匆走進來,手中的白玉簪子轟然墜地,登時斷成了好幾截。
“小姐,不好了。”荷風驚恐萬狀地道。
卿如晤微微蹙起眉頭:“何事如此驚慌?”
荷風驚慌失措地道:“小姐,卿老爺子死了,他的門童一紙血書告上了京兆府,說是被您折磨死的!四殿下將狀紙呈到了陛下麵前,京兆尹此時正在大廳候著。”
卿如晤覺得一股寒意爬上脊背,她攥緊手中的發簪,道:“我就覺得卿思安賣明月的們的事情不同尋常,原來這老頭子已經被人掌控了,影梅庵背後的東家必然不簡單,看來這次我是在劫難逃了。”
“小姐……”荷風道,“不管怎樣,奴婢陪著您。”
朝槿和竹露也隨之跪了下來,堅定地道:“奴婢也是!”
太子妃殺害祖父,這是多麼嚴重的一件事,這次真的是陰溝裏翻船,要栽個大跟頭了。
卿如晤深深吸了口氣,握著簪子的手微微顫抖,沉吟片刻,她道:“竹露,速速讓驚鴻帶一隊暗衛去保護二叔他們,務必要保證他們的安全,我擔心有人會對她們不利,切記,是暗中保護,二叔他們有危險時才出手,別被人發現了。”
頓了頓,卿如晤繼續道:“再讓鵠影給殿下傳信,告訴他無論接到什麼消息,都不要衝動,我自有打算。”
“辦完這件事情之後,你親自去看好明元,別讓她出來攪事。”
竹露片刻都不敢耽擱,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卿如晤看向荷風,道:“荷風,你速速回府將此事告訴祖母,讓她別亂了陣腳,帶上兩個暗衛保護你。”
荷風應了聲“是”,匆匆出去了。
卿如晤又看向朝槿,道:“告訴杜若去找表姨和表舅一趟,讓她們近期想辦法藏起來,無論聽到什麼消息都不可以現身,就算有人打著我的名義引他們出來,也一定不要理會,做好這件事情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至於原因我以後自會告訴他們。”
朝槿放下梳子走了出去。
待一切事情都吩咐完後,卿如晤將頭上的簪花取下,緩緩戴上幾根白玉簪子,這才起身去了前廳。
“微臣參見太子妃娘娘,娘娘金安。”京兆尹見卿如晤走進來,立即起身行禮。
卿如晤淡淡地點了點頭,道:“事情荷風跟本宮說了個大概,具體嚴重到了何種程度,還請大人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