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褫奪管家之權?”王媽媽在一旁問道。
夏青搖了搖頭,道:“沒有,這是老夫人的決定。”
九夫人惋惜地道:“真是可惜,竟沒有削了她管家之權!”
夏青低聲道:“另外,奴婢查出與淑清苑一直互通消息的人,正是春華。”
九夫人眼底滿是殺氣,幾乎要溢出來:“這小蹄子,先前怕老爺起疑所以沒有動她,現在看來必須得找個由頭將她除去,否則她知道我們這麼多事,冷不防反咬我們一口,那就不好辦了。”
王媽媽讚同地點了點頭。
長青堂。
老夫人麵色陰沉地坐著,微微低著頭,目光放在眼前那隻粉白釉茶盞上。
卿如晤領著卿懷璧跪了下去,異口同聲地道:“孫女(兒)前來請罪,懇請祖母責罰。”
卿如晤聲音清脆,語調流暢,並非傷重不能言語。
老夫人沒有驚訝,更沒有半點意外,聞言她隻是淡淡地道:“何罪之有?”
卿如晤認真地磕了個頭,低聲道:“孫女犯了兩過,一是放火燒了淑清苑,事後卻謊稱是丁姨娘的手筆,是為忤逆;二是孫女假裝受傷博取祖母同情,是為不孝。孫女願意承擔任何責罰。”
“但是祖母,孫女做錯的,唯此兩件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卿如晤為了將事情鬧大,在丁姨娘咄咄相逼的同時,她向荷風使眼色。
荷風聰慧,一下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所以在她假意和丁姨娘爭執拖延時間的時候,荷風便去告訴眾丫頭對付丁姨娘的方法。
一方麵,荷風讓眾丫頭進入備戰狀態,另一方麵,荷風讓杜若加緊調製一種抹了就能讓肌膚紅腫不堪的藥。
待一切準備就緒後,荷風悄悄給卿如晤使眼色,這才有了之後發生的那些事。
卿如晤之所以來請罪,是因為淑清苑有卿彧的暗衛,與其所作所為事後被曝光,不如主動認錯,先平息老夫人的怒火。
老夫人扭過頭望向卿如晤,眼睛卻有些紅了,她心痛地問道:“你一向做事沉穩,不是個不曉得輕重的孩子,今日怎能做出這種荒唐事?”
卿如晤沉默了片刻,這才道:“祖母,孫女知道祖母疼丁姨娘,孫女不想讓祖母為難,便對丁姨娘百般忍讓,她要我亡母的嫁妝,我給她!她在您的壽宴上欲陷我於萬劫不複,我忍她!她故意跌倒害我被禁足,我無所謂……可是,與人為善步步退讓,換來的不是理解與尊重,而是她的步步緊逼!”
“祖母,若非今日孫女反抗,竹露的性命就交代在她手裏了!”
卿如晤吸了一口氣,有些哽咽地道:“祖母,孫女不想做老好人!不想被人欺淩!別人若敬我一尺,我便敬她一丈,別人若是傷我分毫,我定十倍奉還!我就是要讓丁姨娘知曉,她現在有多委屈,她害我的時候我就有多委屈!”
老夫人沉吟半響,幽幽道:“僅僅隻是這樣?”
“祖母睿智。”卿如晤誠懇地道,“懷璧隻有八歲,他一個孩子怎麼會想到去顧府拜師學藝?那背後攛掇她的人,用心簡直惡毒至極!”
老夫人挑眉看過來:“你懷疑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