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八成是生著氣吧!
他含笑坐上榻,準備調理一下經脈,自從得過疫症後,他每日都必須調理一會兒,他也感覺到體內有些餘毒未清,所以,運用內力一點一點地排盡,想來再十天半月地就可全清了。
心裏不敢有雜念,他坐著,緩緩地,頭頂冒出了熱氣。
正是全神貫注之際,忽然一雙水蛇般的手臂纏了上來。
伴著女子特有的香氣,皇甫夜隻覺得心裏一蕩,但又處在緊要關頭,所以隻輕斥了一聲:“淺淺,別胡來!”
要知道練武之人最忌在動功的時候心神不寧,輕則重傷,重則癱瘓!
淺淺應該知道!
身後的人非但沒有停下來,還變本加厲地開始撫摸他的身子,皇甫夜滿頭大汗,忍不住大聲斥著:“淺淺,讓開!”
他沒有多想,以為定是淺淺,別人沒有這個膽子敢靠近他。
但他漏算了一個人,就是剛回到宮裏的顧明煙。
身後的她咬著唇,看著皇甫夜的神色有些複雜,他竟然要娶雲淺淺了,而且他們已經發生了情事兒。
過去那麼多年,他都不曾碰她一下,現在卻對雲淺淺做盡了男女間的親密事,叫她情何以堪。
如果,她不能得到,那麼她寧可毀去!
她想著趁夜哥哥此時情動之際,讓他做出不能反悔之事來。
誘人的紅唇輕咬上皇甫夜的耳根,皇甫夜心裏一蕩,連忙收回內力,正準備訓斥於她,一回頭,卻見著是顧明煙,呆了一下,便覺得周身的經脈如奔騰的馬兒一樣亂了……
他瞪著她,片刻後,哇地一聲吐出一口暗紅色的鮮血,臉上也迅速變得暗紅,充滿了像是暗紋的經絡……
皇甫夜的身體轟地一聲倒了下來,他伸出手指,像是想抓住她,又像是指著她,輕輕地說了一句:“煙兒,怎麼是你!”
顧明煙輕叫一聲,跌倒在後麵,她隻是想引誘他,卻沒有想到他會變成這樣。
這樣的夜哥哥太可怕了,那臉,像是魔鬼般恐怖,她不是故意的……
驚慌之下,她選擇逃跑!
一手捂著麵飛快地跑了,皇甫夜輕輕閉上眼,他想站起來,卻發現腿上無力。
掙紮著爬到床邊,正想拉那裏的鈴鐺,不意被銅鏡裏的人嚇住了,他緩緩伸出一手,鏡子裏的人也伸出手,他一直驚恐地看著,看著……這是他麼?
隻聽得房間裏傳來一聲野獸般地哀嚎……
江喜進來的時候,就見著自家王爺撲在地上,而房間裏能砸的東西已經沒有一件是好的了,他小心地走過去,顫著聲音喚了一聲:“王爺。”
皇甫夜抬起頭來,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江喜震住了,一雙枯老的手禁不住要摸上去……
這是他那個麵如冠玉的王爺麼!
但此時,皇甫夜已然冷靜下來,靜靜地道:“江喜,安排本王回府,不許驚動任何人。”
“那雲姑娘呢!”江喜知道不該說,但他還是問了!
皇甫夜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本王說了,是任何人!”
他自己心裏清楚,這身子,怕是很難好了!
以後即使能走路,但這容貌,怕是自己也厭棄了,憑什麼讓淺淺跟著他這個半人半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