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藏了那麼多年,今天的小夏會這麼輕易的把這件事說出來。也可能是答應嫁給別人後,讓她有了不顧一切的想法。如果有狂風暴雨,那就讓狂風暴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如果死,那就死得更慘一些吧。
那她還在乎什麼呢,她能夠帶著孩子,以未婚媽媽的形態出現在別人眼前。她能夠拋棄她大學生的文憑,甘願在一個小超市裏當收銀員。她甚至能夠放棄她的向文軒,跟另一個男的結婚,隻因為賭氣,隻因為生活艱巨。
嗬嗬,那她還在乎什麼過去是不是被最好的一個朋友知道呢?難道她還要擔心朋友是不是會以怪異的目光看她嗎?
語瑤震驚轉為悲戚,她終於明白一直藏在小夏心裏麵,不敢讓人碰觸的傷痕是什麼了。小夏表現得越平靜,她對此的感觸就越深,也明白她為什麼沒辦法接受向文軒跟別的女人訂婚事實。
她不想當事後的小三,她更不想麵對這也代表背叛的事實,不管其背後的還代表了什麼苦衷。
“小夏……”語瑤輕喚著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跟她說點什麼。
“嗬嗬……”倒想小夏自己輕笑出聲,雖然笑聲是那麼空洞,“沒什麼的,我馬上就要嫁人了,我相信對方會對我很好。語瑤,”她看向她,“如果你能來做我的伴娘,我會很高興的,如果不行,那也沒關係。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說著,她就起身了,而她桌前的咖啡始終沒有動一口。還是滿滿的,看起來是沒有加過任何奶精的苦咖啡,苦得讓人想要落淚。
宋語瑤嘴張了張,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眼睜睜的看著小夏離開,然後歎氣。突然知道她背後的故事,她既很難接受,也很同情小夏,而她知道,這些都是小夏不願接受的。而且她剛剛明顯為了向文軒而斥責她,現在想來都覺得對不住,所以她沒有追出去,她們都需要給彼此一點適應的時間。
走出咖啡屋,寧小夏就覺得所有力氣都用光般,差點就雙腿一軟的倒地。看似平淡的說出那三件事,其實已經花費了她好多好多的力量,突然放鬆了卻覺得脫力。
剛才,說得有多堅決,多麼灑脫的像已經對向文軒不屑一顧了似的,可此刻她有那麼的期待他出現在她麵前,扶著她,抱著她,給她力量幫她站穩。然後在她耳邊輕輕的說:放心,一切有我。
可是周圍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是他。而她想他的現在,他是不是正跟他的未婚妻商談結婚大事呢,他的未婚妻是不是也在找伴娘呢?他對那個未婚妻,是不是也會像對她一樣的疼愛,做最親密的事情……
她仿佛又看到了父親帶她到那個阿姨家裏,當著她的麵跟那個阿姨親熱,做著她跟向文軒會做的事情。她看到那個阿姨滿臉的潮紅,聽見阿姨一聲聲的喊著“她還要”。
爸爸以為她還小什麼都不知道,才會那麼肆無忌憚的在她麵前這樣那樣,事後在用各種好處來堵住她的嘴。
他卻不知道她有多早熟,什麼事她都懂,至少比同齡人要要知道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