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字裏行間能夠聽出來，顧明城對她的愛護，和對小瞿的排斥。
“回來了？”薑淑桐邊低頭解他的紐扣，邊說道。
“去哪了？”顧明城低頭尋找著她的眼睛。
薑淑桐想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騙顧明城的必要，他應該能夠聽得出來昨天晚上自己說的是氣話，便實話說了，還說Adam給了Ken一瓶新的哮喘藥，是他和他同學共同研製的，療效應該很好。
薑淑桐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正低頭眯著眼睛看她。
好像這種目光，薑淑桐已經熟悉了千萬年，有生之年，都在他的注視下。
薑淑桐倏然心動。
雖然說不上是老夫老妻，可兩個人孩子都有了，而且，總歸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了。
“你看什麼呀？”薑淑桐低聲詢問了一句。
“看我的女人。”顧明城說了一句。
一如既往的低沉的嗓音。
仿佛他和她，在數十年的長河中，都是這樣歲月靜好的模樣。
經過這次，顧明城對薑淑桐的愛又攀上了一個台階，原本他以為，他愛她，已經是愛到頂峰了，可是現在他發現，還不夠，他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更上了一層台階，就是覺得，他從此不會隨便懷疑這個女人的忠貞，除非是她自己說。
如同，別人在他麵前挑撥，他和薑淑桐，從來都動不了他的心一樣。
這是歲月沉積的愛，這種愛，厚重到讓他自己覺得心疼。
“抬起頭來！”他輕挑薑淑桐的下巴。
薑淑桐的眸光還低垂著，慢慢地抬起來，她的雙手攀著顧明城的脖子。
“如果有來生，還跟我嗎？”顧明城問了一句。
薑淑桐微微嘟了一下唇，“可能不會了！跟著你，很累。有些九死一生的感覺，而且，現在還沒有到頭。”
“哦，那會選擇誰？”
顧明城原本這句話問出來，以為她會說，生生世世都跟你，如同電視劇的套路那樣。
所以，這句話說出來，薑淑桐“不跟他”的話說出來，他多少有些不平衡，咬牙切齒的神情。
薑淑桐想了很久，“大概會選Adam。我喜歡他高高在上的模樣，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心裏有自己的主意和主見，如同神一般地存在！”
柏拉圖說：愛上一個人，是看到對方擁有自己向往的性格。
彼時的薑淑桐還不明白，她對Adam的的生活，充滿了無限向往，因為自己的顛沛流離，哭笑癲狂，她是多麼向往Adam的生活。
這種向往不同於“愛”，是她自己想成為這樣的一個人，而不是希望愛人成為這樣。
“我希望過細水長流的婚姻生活，我不希望跌宕起伏，顛沛流離！”薑淑桐說了一句。
她因為小瞿的話傷了心。
那時候，她也不明白，她身旁的這個男人，擁有無限的能量，能夠帶領她上天入地，也能夠帶著她細水長流。
她歪過頭來，看了顧明城一眼，顧明城正皺眉瞪著她。
“我說錯話了麼？”
“沒有！這應該是你的真心話！”說完，顧明城就上樓了！
Adam現在還在中國，而且，他的女人剛剛去見過她來生想嫁的男人。
怎麼都感覺自己如同戴了綠帽子般地難受！
他剛剛才想過，除非她自己承認，不是說氣話的那種承認。
想不到，她現在就他媽的打擊了他的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