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菱略微詫異地看著他,發現他的眸子深處全是對她的愛意。
他的愛意灼痛了她的心,她情不自禁說了句:“你變了。”
陌歌的嘴角幾乎快要抿成一條線:“本座再怎麼變,對你,永遠不會變。”
梁菱手一顫,眸光變得極為複雜。
陌歌的下頜線繃得很緊,他長得當真俊美非凡,且是那種鋒利的美,眉宇間自然而然流露出凜冽之氣,即使是笑起來的時候,也無端帶了些別樣的感覺。
隻見他喉結攢動了一下,啞聲道:“我去煙花柳巷,是為了調查我阿娘的事。”
梁菱驚訝極了,她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為了他母親的事情。
他又補了句:“幾日未回望宮,一是為了調查我阿娘的事情,事情迫在眉睫,錯過了這次機會或許再想調查清楚就難上加難了,二是………”
梁菱緊緊盯著他那雙神光逼人的鳳眸,問道:“是什麼………”
“怕情緒失控傷了你和阿月。”
梁菱瞪大眼,猛然咳了起來,一口血沫湧了出來,陌歌慌了神,急忙運功為她療傷。
梁菱抬起未受傷的手握住了他微涼的指間:“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啊?為什麼會情緒失控?”
問出這些個問題已經用了她的全部力氣。
陌歌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情緒不受控製,很多時候,情緒都不是他可以控製住的。
就如同那日在戰焱的宮殿裏一樣,突然就想殺人。
就如同他會突然的覺得妖以人為食是恒古不變的道理,本該這樣,為什麼要讓妖族壓製自己對人類血肉的渴望?!
就如同他明明深愛著梁菱,自始至終從未變過半分,可是當她和他爭吵時,他本該哄著她的,但他卻控製不住暴戾的情緒,硬生生將她逼走了。
就如同她送給他的神兵朝暮,他一直把她當做他們二人的定情信物之一,他很稀罕很喜歡很珍惜,他也享受和她雙修這件事,可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將神兵扔還給她了。
陌歌沉默了半晌,啞聲道:“以後不會了。”
“你什麼也不願意告訴我,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梁菱再次吐了口鮮血出來,眼神逐漸暗淡。
陌歌道:“因為我愛你。”
梁菱緩緩閉上了眼睛,昏迷前她聽到的隻有“我愛你”三個字。
再次醒來時,她泡在寒池裏,陌歌就在她的身後,抱著她坐在寒池裏,兩人身上不著寸縷,他在為她療傷。
梁菱並沒有動彈,她怕她一動彈兩人都會走火入魔。
陌歌察覺到她醒了,不由得鬆了口氣,手臂微抬,托住梁菱的手,掌心溢出寒氣,寒氣被妖力緩緩推入她的身體,梁菱冷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