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陌歌,也不是陌歌。
是寧望烯嗎?不是的。
床上的人……是誰?!
梁菱掙紮著要離開望月的懷抱,望月隻好將她放下,可她身體無力,站穩很難,隻能靠望月扶著。
梁菱趴在床上,喊了陌歌幾聲,可是陌歌半點反應也沒有,並且他的身體冰冷得可怕,她隻是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他的臉,便驚得一下子收回了手。
她急忙問望月:“他……他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呢?大師兄……大師兄真的已經……他的骨灰呢?骨灰呢?!”
望月垂了眸子,攤開手心,一個骨灰壇緩緩顯現,另一隻手托起梁菱的手,將骨灰壇送到她手上,他道:“你將骨灰收進了納戒裏,我醒來後,便用這骨灰壇,將它裝起來了,都在這裏了。”
梁菱的手顫抖得不行,她痛苦地閉起眼,眼尾微濕。
然後,又聽到望月低聲說:“嫂子,對不起,有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你打我罵我吧,都是我不好………”
聞聲,梁菱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略帶疑惑地看著望月:“為何這麼說?什麼事?”
望月隻覺得全身力氣在這一刻被抽空。
他好累,到了這一刻,總算可以告訴梁菱事情的真相,他不用再一個人承受,可是真到了這個節骨眼,卻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其餘人也已經趕來,安靜地站在屏風外,聽著裏麵的動靜。
當望月說出口時,除了梁菱,所有人都震驚失色。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陌歌便是寧望烯,寧望烯便是陌歌,他們,都是我哥。”
梁菱緩緩抬起眼,似是早就猜到了,沒有望月預料中的驚訝,隻是淡聲道:“為什麼他們二人隻能留一個?”
望月道:“寧望烯的魂魄,便是陌歌缺失的那一半妖魂。而他體內多出的妖力,便是為了救活荼凜的那日,在極度深寒域,從陌歌身上汲取來的至少三成的妖力。隻要他和陌歌共存在人世間,兩人的身體便會互相吸引,妖魂和妖力便會震蕩難平,搞不好某一方會吸幹另一方的妖魂和妖力,直至形神俱滅。”
聰明如梁菱,一下子便明白了。
她苦笑一聲:“所以,你為了讓他活命,你想著幹脆殺了其中一個,成全另一個。現在倒好,不需要你動手,大師兄已經死了!”
望月心口疼得抽搐,他想去握她的手,卻被她有意避開了。
她已經厭惡他的觸碰了。
望月不知該如何解釋,解釋多了像是在狡辯,如今梁菱情緒低沉消極,他越是說的多,隻怕會惹她更加心煩。
所以,他不解釋,隻是將事情簡單說一說:“我本想找個法子,讓他二人完美融合,變成真正的陌歌,我讓暮雨禍亂雋洲,讓離玉將你們引入圈套,又讓暮雨將你和寧望烯帶入迷霧森林,瘴氣擾亂人心,我本想讓你們二人發生關係,從而勾起寧望烯的一些屬於陌歌的回憶,可惜中途被君漫卿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