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菱覺得氣氛更加尷尬詭異又危險了,她輕咳了幾聲,正要吃下白豆腐,君漫卿卻突然站起身,拿來酒杯,親自為陌歌斟滿,皮笑肉不笑地道:“妖帝殿下遠道而來,招待不周,不必見怪,我敬你一杯。”
梁菱很是詫異地扔下白豆腐。
不可置信的看著君漫卿。
君漫卿竟然會說人話?這簡直比讓梁菱相信天上下紅雨還令人感到驚悚。
陌歌早就看君漫卿不爽,隻是未來得及發作,不料君漫卿自己蹭上來了。
陌歌緩緩站起身,握住酒杯,道:“無礙。”
嘴上說著無礙,實則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
每每看見這張和靜夜星君一模一樣的臉龐,他就忍不住想毀了他。
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這家夥的命總這麼好,總是能以各種各樣名正言順的身份陪在梁菱身邊,光是這點,陌歌便看他很是不爽。
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陌歌隨即將空酒杯磕在桌子上,冷聲吩咐身後守在一旁的家仆:“換大碗,今日本座要與君少主一醉方休。”
“君少主”三個字幾乎是一字一句說出口,諷刺意味十足,任誰都聽得出來他話裏的不屑,以及他對君漫卿那濃到隻怕永遠淡不了的敵意。
誰也不理解為什麼陌歌對君漫卿的態度竟是比對寧望烯還要冷,仿佛想把君漫卿活活打死。
家仆麵麵相覷,急忙看向辛灸煜,辛灸煜眉頭輕蹙,生怕觸了陌歌眉頭,陌歌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罷了罷了,反正君漫卿酒量很好,就放任他們喝吧。
“拿大碗來!順便把珍藏的女兒紅全部抬上來。”
辛灸煜吩咐完,家仆們後怕地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又偷偷看了眼劍拔弩張的陌歌和君漫卿一眼,急忙埋首跑了出去。
陌歌和君漫卿誰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默地對視著,眼裏盡是火藥味。
梁菱不知道陌歌酒量如何,她隻知道如果陌歌喝醉了,子時便沒人開壇做法去鬼界了。
再看君漫卿,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大有不喝死陌歌不罷休的意思。
從未有人敢挑戰他的酒量。
他今日要讓陌歌知道,什麼才是真男人,喝酒都喝不過他,拿什麼搶梁菱。
寧望烯便靜默地坐在一旁,沒有任何表示。
他喝不了酒,這件事上,他插不上手,但他相信君漫卿完全可以的。
其實,他們都不是很能理解究竟為什麼要在這種事情上較量?果然愛情讓人瘋讓人狂,一個梁菱便讓他們昏了頭,幼稚地想要在任何事情上爭個高下。
很快,大碗和酒缸便被抬了上來。
陌歌和君漫卿同時往邊上走去,接過家仆遞上的大碗,對看一眼,二話不說,將大碗伸進酒缸裏,舀了滿滿一碗酒,敵對地看著對方,仰頭喝幹。
梁菱吃驚地站起身。
這也太……
這兩人什麼毛病???!!
在他們喝下半缸酒還屹立不倒時,寧汧峋不由得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