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唐家堡梨園內時,唐萱幸滿帶惡意的語言成了曲紀心中的一根刺。
那句話割舍不掉,也無法忘記,想要忽視但卻時不時的又跑出來秀一下存在感。
盡管曲紀知道唐修如今對自己的感情很深,但唐萱幸的話如同魔音入耳一般在他腦海裏久久不曾離去,莫名的讓他有些不爽利起來。
早已經看透這一切本質的係統說,“宿主你可真是矯情。”
要說到唐萱幸口中所謂的唐修心頭的‘白月光’,那是要追溯到四十多年前的事了。
別看唐萱幸如今貌美的跟朵花兒似得,實際她的年齡可是要比曲紀大上好幾輪,至於唐修的年紀……我們不提也罷。
唐萱幸自小就體弱多病,從小到大從未停過吃藥,因為體質太差,她的也如同曲紀一般,參與了三次探靈,但卻是在十六歲最後期限那年成功探出了鬥靈。
隻是即便探出了鬥靈,她的身體太弱,根本無法承受住靈力在體內運行推開堵塞經脈的痛楚,她的經脈也十分脆弱,靈氣稍稍一傾注進去就隱有要被撐裂的跡象。
這般情形,就算是她探出的鬥靈是尊等鬥靈,這樣弱雞的體質,注定她無法走上修道之路,也注定了她這一輩子隻能如同凡人那樣經曆生老病死走萬短暫的一生,更何況唐萱幸的鬥靈也不過隻是中等鬥靈罷了。
可是隻因一麵之緣,便芳心暗許給他的唐萱幸怎會接受這樣的結局?
她喜的人是整個蜀州赫赫有名的天才,她無法接受自己喜歡的人青春永駐,她卻垂垂老矣,最終走向死亡。
唐萱幸還未表態,她的父母就先瞞著她去找了唐慎,唐雲憐惜她,又因她父母曾有恩於她,便替唐慎同意了將唐萱幸接到唐家堡來養身體的建議。
隻是當時誰也未曾料到,這個不過花季的少女,內心竟如此髒汙不堪,野心勃勃的想要嫁給唐修,耍盡了手段,釀成了彌天大禍。
多年前唐修剛出生時,唐老就為他占了一卦,本是占的他今後人生的卦象,卻不知為何變成了姻緣卦。
閃爍著銀光通體雪白的望舒出現在卦象內時當即就將唐老以及唐慎夫婦驚的不清,不過這望舒的模樣朦朦朧朧看不甚真切,不過幾息間就被後來居上的通體散發著螢綠的蛇形長笛所替代。
這兩者不同的模樣混雜在一起最後竟漸漸化作一柄破爛不堪的木製長笛。
唐老歎息,“看來修兒日後的路途怕是頗為艱險。”
持有望舒者的人被譽為氣運之子,乃是萬裏挑一的絕頂天才;而那通體螢綠光芒纏繞的蛇形長笛代表的卻又是上古齊家的嫡係血脈之人。
無論是哪一方都是被上天眷顧的寵兒。
至於最後顯現出來的笛子模樣,大概也就是唐修的姻緣在這兩者之一最終會與那齊家之人相守吧。
唐修與尤然默相識是他外出試煉的時候,尤然默的身體與唐萱幸相仿,都是體弱多病,隻不過尤然默顯然是比唐萱幸不知強上多少,至少他再怎麼孱弱,也是能夠修煉的,不像唐萱幸,隻引得靈氣入體就無法承受。
尤然默的年紀比唐修大,光看年齡尤然默已經是唐慎父親那個年齡段的人,隻是因他前期築基僥幸的早,又經常被靈藥溫養身體,他的麵容看似就如同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般,再加上他本就長年病痛不斷,整個人都帶著病態的蒼白。
這更加讓他俊秀的臉龐看上去嬌弱無比,一看就令人心生憐惜。
外出曆練幾年,兩人相處的多了,唐修自然而然也將尤然默當做了朋友,而尤然默卻以年齡太大對他的態度尤為古怪。
等到多年過去了,唐修才恍然回悟尤然默對他的態度,那分明就是對弟弟那般。
別說唐萱幸當年信誓旦旦的說尤然默愛他,就怕是存在這種感情,也不過是哥哥對弟弟那樣的。
再加上尤然默的確曾經是有一個弟弟,隻是因當年他的家鄉年年戰亂,早早的就夭折了。
聽到此處,曲紀有些不喜的撅起嘴,“所以說,你對他還是有感情的了?”
“我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年紀和我父親相同的人?你在亂想些什麼。”見他這般模樣唐修自是明白曲紀在想些什麼,不由的覺得好笑,他低著頭在對方的撅起的嘴上親了一口,順勢將人拉到了懷裏,“早就隨著時間而淡忘了,有的也不過隻是愧疚罷了。”